狂风如狼,肆虐在景阳殿的上空。乌云密布,天色如瘀血,仿佛天地间的一切都被这狂风所吞噬。那风,如同猛兽般在宫殿之巅怒吼,卷起漫天的尘埃,使得整个宫殿仿佛笼罩在一片混沌之中。
容兰窈窕纤细的身影在狂风中卓然挺立,衣袂翻飞,仿佛要与天地一较高下。她的长发在风中狂舞,如墨般漆黑,与这混沌的天地截然相反,她的双眼紧闭,仿佛在倾听风的呼唤,感受风的气息。
在这狂风肆虐的景阳殿上,容兰仿佛成为了风的中心,那风在她身边呼啸而过,却未曾触碰到她分毫。她的身姿如此挺拔,仿佛是一株独立于风雨中的古松,无论风多大,雨多猛,都无法撼动她分毫。
景阳殿宽广的练兵场上,除了风的呼啸声,寂静无人影,犹如阴冷的地狱,冷冷清清,降临景阳殿之时,容兰曾飞身至四周查探过,景阳殿除了偏房的一些下人,及玉女宫的数百名乳娘之外,曹宫齐与荣文鹤,以及所有的官兵皆消失不见。似乎突然从世间消失般,毫无踪影,且那些下人及乳娘亦遭血毒宫独门的迷药迷晕,昏睡不醒。
难道真如鬼蛟所言,曹宫齐与荣文鹤已遭消灭,景阳殿已无主事之人。
如果真是如此,此事便太为恐怖,以曹宫齐及荣文鹤高强的功法,再加上他等手底下的数万官兵,要杀他等,谈何容易,鬼蛟虽然功法高强,但要消灭这么多人,简直难比登天,实在不可能,且荣文鹤的功法还在鬼蛟之上,鬼蛟能够逃命出来,已是大幸,更遑论消灭。
此中定有蹊跷,能够将这么多人一并杀死,此人的实力恐怖万分,容兰想想皆感可怕。心中不明白,只有等鬼蛟来了之后,才会知晓事情的真相。
容兰猜测着,站在风中静静地等着鬼蛟的到来,目光却移向景阳殿殿前的石阶上,古老的龙纹已经被风蚀得模糊不清,只有那殿顶上的飞檐翘角,仍在这狂风之中屹立不倒,如同一位顽强的老者,守护着这片古老的土地。风从四面八方袭来,吹得殿前的古木摇曳不定,枝叶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在倾诉着千年的沧桑。
宫殿之内,烛光摇曳,映照出殿内的金碧辉煌。那精美的壁画,在风的呼啸声中,似乎也在轻轻颤动,仿佛在向容兰展示着它曾经的辉煌。然而,在这狂风之中,一切都显得那么脆弱,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被风所吞噬。
风,不断地肆虐着,卷起一阵阵的尘土,使得整个宫殿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那风声,如同鬼魅般的低语,不断地在容兰的耳边回荡,似乎想让容兰的心中充满不安与恐惧。
然而,即使在这样的狂风之中,景阳殿依然屹立不倒,仿佛是一位不屈的战士,守护着这片古老的土地。那风,虽然肆虐,但却无法撼动这座宫殿的根基,只能在这宫殿的周围咆哮着,展示着它的无力与无奈。
光阴流逝,风渐渐地减弱了。那肆虐的狂风,仿佛也在这雄伟的宫殿面前感到了敬畏,逐渐地退去。然而,它所留下的,却是一片狼藉。那些被风卷起的尘土,如今已经沉积在宫殿的每一个角落,使得整个宫殿都显得那么的沉重与压抑。
然而,即使在这样的景象下,景阳殿依然散发着它那独有的威严与庄重。那古老墙壁,仿佛是一位历经沧桑的老者,用它那沧桑的粗糙,向容兰叙述着它曾经的辉煌与荣耀。而那些被风卷起的尘土,也仿佛成为了这宫殿的一部分,使得它更加具有岁月的厚重感。
当风完全退去,明耀的月光再次洒落在景阳殿的上空。那银白的月光,如清泉般纯净,如丝绸般柔滑,穿透云层,照耀在这座恢宏的宫殿之上。月光与宫殿的金色琉璃瓦相互辉映,使得宫殿再次焕发出它那独有的光辉,宛如一座璀璨的宝石山,矗立在天地之间。
宫殿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块石板,都在月光的映照下,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银色光芒。那些沉积在宫殿角落的尘土,也被月光轻轻拂去,重新彰显出景阳殿的气派与辉煌。仿佛光阴在这一刻静止,让人沉醉在这美妙的景象之中。
容兰站在宫殿的一角,凝视着月光下的景阳殿,心中涌起无限感慨。她想起历朝历代的繁荣,那些金碧辉煌的宫殿,那些繁华热闹的街市,无不是建立在百姓的血汗之上。每一座雄伟的宫殿,都代表着无数无辜百姓的牺牲。
她的眼前浮现出修建宫殿时的情景:百姓们挥汗如雨,辛勤劳作,却常常因为恶劣的天象和残酷的剥削而失去生命。那些悲惨的景象,实在令人不敢想象。
世间充满了残忍,充满了对生命的漠视。它总是在每个人的人生之中带来无尽的磨难与困苦。让人活得绝望悲观,惨不忍睹。
生而为人,活得遭罪。
容兰如今便是活在遭罪之中,在杀与被杀的处境中,艰难求存。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她看不到希望,只能泯灭着自己的良心与人性,去麻木与冷漠着,更狠毒与邪恶着去算计,去争斗,去杀戮,去勾心斗角,苟延残喘地挣扎着生存。
天不人道,我何必仁慈。容兰心冷地想着,而后冷漠地看着眼前黑暗虚空,继续着她的冰冷绝情。
周遭的狂风波卷,容兰心中一动,生出警觉。
鬼蛟怀抱着婴儿出现在她的身旁。而后单膝跪地。朝她恭请道:“鬼蛟拜见容兰师姐。”
“鬼蛟,你去何处也,如此神秘,这景阳殿中究竟是何状况,你且详细道来。”容兰威凌看着鬼蛟道。凌锐的双目似乎想将鬼蛟看穿,想看看她究竟在弄何玄虚。
当她看向鬼蛟怀中的婴儿之时,一脸惊讶,短短几日不见,这婴儿似乎长大了许多,与她当初将他抱回来时情况完全不同,他的体形看上去已是半岁婴儿的大小。还隐隐的有长大的趋势。实在奇特。
这究竟是怎样一回事?容兰心中充满疑惑,急需鬼蛟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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