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黑衣笼罩的身体修长而匀称,配合整体的气质,只会让人认为他的手中必定是拿着凶器的——可实际上提着的是跟通体粉红色的花里胡哨的魔法杖,末端还系着粉色的蝴蝶结丝带,粉色的丝带落在男人的手背上,在黑衣的映衬下无比显眼。
这跟粉色魔法杖猝不及防地被映入了朗姆的脑海之中,他向来八风不动的表情在此刻缓缓崩裂。
朗姆立刻闭上了眼睛,试图将刚刚看见的脏东西忘掉。
只可惜,他闭眼就想起了琴酒的那张冰块脸,睁开眼睛就又是那个粉色的魔法棒;反复睁眼闭眼之后,朗姆沉默地、嫌弃地按灭了手机屏幕。
好痛,他的眼睛被刺痛了!
*
被朗姆安排好了一切的波本刚刚回到安全屋。
降谷零走进安全屋内时,诸伏景光已经等在那里了——还十分有先见之明地带来了一个小型的医药箱。
“其实上药的话我自己来也没问题的……”降谷零对已经打开了医药箱的诸伏景光说。
诸伏景光头也不抬地回答:“喔,我其实不是特别关心你啦,毕竟松田和萩原虽然生气,但也不会真的对你这么样就是了……”
他拿出双氧水和棉球,抬头端详了一下降谷零的脸。
“我就是想看看你被打成什么样了,没想到他们俩下手还挺轻的……松田以前跟你打架的时候下手都比这狠点吧?”
诸伏景光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
降谷零:“……”
降谷零指了指嘴角的伤口:“先纠正一下,这不是松田打的,是萩原打的。另外……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你卧底之后性格变了好多?”
“那不是正常的吗?”诸伏景光用镊子夹起一团医用棉花,浸入医用酒精之后,将吸满了水的棉花摁在了降谷零被打伤的嘴角上,“既然来卧底,当然要彻底改头换面了。”
降谷零毫不掩饰地发出来抽痛的嘶声,诸伏景光不为所动地摁着棉花,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没想到动手的居然不是松田,能惹得萩原跟你动手……”诸伏景光露出十分微妙的神情,“看来那位‘告死鸟’在他心中的地位不一般啊。”
比起和降谷零在警校之中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的松田阵平,萩原研二就是那个不会和人轻易动手的人了。
萩原研二的情商点地相当之高,他擅长观察,原本去做刑事警察也很好,但这份观察没怎么被萩原研二正儿八经地用到过——除了以前松田阵平被污蔑私藏了子弹的时候;这份卓越的观察力通常都被用在人际交往、尤其是女性身上,用长袖善舞这个词来形容萩原研二也不为过。
虽然在女性中很吃得开,又经常去参加各种警校女生举办的联谊会,但看起来很好相处的萩原研二是个实际上待人疏离的人——表面上看起来越热情,实际上就越不好接近。
萩原研二重视社交距离,即使遇到讨厌的人也不会露出十分露骨的厌恶,几乎对谁都是微笑的表面友好……他是那个最会踩刹车的人。
然而就是这样擅长踩刹车的人,在这件事情上却表现出来比钟爱踩油门的松田阵平更易怒的情绪。
降谷零确实做好了挨揍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先动手的那个人会是萩原研二。
……但这件事是在各种阴差阳错下居然是个双赢的局面,最后率先动了手的萩原研二尴尬地向他道了歉。
“毕竟是救命恩人吧……对待救了自己命的人当然不一样了。而且他们四年前就认识了,这么长的时间下来,感情很深也是理所当然的事。”降谷零叹了口气,“关于告死鸟的情报太少了,之前完全不知道他们竟然认识……差一点,今天就真的要横着进医院了。”
“萩原明明就打不过你。”
诸伏景光将低着头拿出剪刀,扯下一卷纱布,用锋利的刃口将白色纱布裁剪成四四方方的正方形。
“但是我很奇怪。”他一边说,一边将纱布按在了降谷零的嘴角上,“告死鸟……按照你的说法,他是组织的成员,还很有可能是组织从小培养的那种,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要豁出性命去救松田和萩原?按照他们认识的时间推测的话,今年18岁的告死鸟四年前才14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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