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见春名啧了一声:“不是八点吗?现在还没到八点吧?你就不能晚点再来?”
晚点来好让你们继续吗?琴酒在心里冷笑,“那边之前的工作提前完成了,所以提前过去。”
“……”鹿见春名叹了口气,“……那走吧。”
他跟着琴酒出门,可惜地回头望了一眼,神情中充满了对咖喱的不舍——在琴酒眼中,这一幕被自动自发地理解成了对苏格兰的念念不忘。
坐上保时捷356A时,琴酒淡淡地发问:“你看中了苏格兰?”
鹿见春名点点头,直白地承认:“是啊。”
他确实看中了苏格兰——做的饭。
琴酒没有出言反对,他只冷声说:“你最好注意一点,不要搞出麻烦事来。”
组织身为一个非法犯罪集团,当然不禁止办公室恋爱,他行动组里的卡尔瓦多斯暗恋贝尔摩德这件事全组织人尽皆知,只要不弄出危害组织的事情来,琴酒才懒得去管废物们之间的爱恨情仇。
不过他实在没看出来,原来告死鸟喜欢的是苏格兰这种类型。
他若有所思——这样的话,以后那些羞耻的要求是不是都可以顺理成章地交给苏格兰去处理了?
这样的话他获得了一个安分的告死鸟、告死鸟获得了周边、苏格兰获得了大腿,岂不是三赢!
*
实验室中所见的全部都是白色和冰冷的金属银色。
鹿见春名躺在冰凉的试验台上,手术灯的光芒格外明亮,刺激地他闭上了眼睛。
宫野志保在进行实验室,手段显得要温和一些——对比起来,四年前的老头教授像个变态,三年后阶接替宫野志保进行实验的三津优二则是变态PLUS版。
锋利的手术刀的刀刃划过肌理时的触感清晰可见,接着是血液流出来的感觉,血滚过肌肤,沿着身体的轮廓向下滑落,浸湿了白色的实验服。
鹿见春名闭着眼睛昏昏沉沉地想,今天的麻药分量似乎不太对劲,他竟然还能感觉到一些轻微的、麻木的刺痛。
但很快他就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了,从静脉之中进入身体的药物开始发挥效果,连带着他心脏的跳动也愈发迟缓起来,最后胸腔趋于平静。
将他的身体与各种各样的仪器连接在一起的电极在心跳恢复的那一刻发挥作用,各种各样的仪器显示屏中都出现了波动。
那种神奇的、超自然的自愈能力在快速地修复鹿见春名损坏的身体,在肉眼可见的几秒之中,他身体上所有的伤痕都彻底消失不见,就好像从来没有留下过任何痕迹一样。
站在宫野志保身边的研究员轻声发出感叹:“无论看多少次,我都会觉得……这简直就是奇迹啊。”
“是啊。”宫野志保情绪复杂地回应,“……确实是奇迹呢。”
她的父母所追寻的那种药物,不正是奇迹吗?
而鹿见春名吃下银色子弹之后产生的这种奇迹般的体质,也正如奇迹这个词一样万中无一,不管怎么研究都找不到一点再现这种奇迹的蛛丝马迹。
负责调控仪器的研究员叹了口气,对宫野志保摇了摇头:“还是不行。”
“我知道了。”宫野志保并不意外,拢了拢穿在外面的白大褂,沉稳地点了点头。
“今天的实验全都结束了?”鹿见春名从试验台上坐了起来。
助手研究员走上前来,从鹿见春名的身上取下那些电极,拿起实验资料后走了出去,偌大的实验室内只剩下了宫野志保和鹿见春名两个人。
她凝视着鹿见春名的脸——视线在那双金色的眼睛和带着点困倦意味的面容上扫过,她迟疑了一下,忍不住出声:“……你其实感觉不到痛吧?”
鹿见春名感觉到的麻药分量不对并不是意外,而是宫野志保刻意。她之前就发现了鹿见春名对痛觉并不敏感,这一次可以稍微少用了一点麻醉,只保持在让他感觉不到什么痛、又稍微有点感觉的程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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