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国公府世子,他从来视振兴家族为首任,没有裴彻那些纨绔多情的毛病。
就算洞房花烛夜负气离去,也只会去书房办公、学习,根本不会去寻花问柳。
看,多省心呐!
想到这里,沈欣月愈发坚定内心,她快步朝书房走去。
书房附近的几个院落都熄了灯,唯有书房内亮堂堂。
沈欣月在门外踌躇了会儿,才敲了敲门。
里头似乎没有听见,她刚想推门进入,就听裴云瑾的声音从里间传来。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不用宵夜,不用伺候。”
沈欣月语噎,他竟将她当成了小厮,她忐忑开口,“是我。”
话音落下,里头迟迟没有动静,仿佛陷入了沉默中。
沈欣月心头焦躁,伸手在一侧窗上戳了个洞,透过小洞朝里望去。
她以为会看见裴云瑾在案牍前刻苦钻研的样子。
结果没有。
若隐若现的屏风后头,是一张并不宽大的硬榻。
沈欣月隐约瞧见了那抹在动的身影。
他在干嘛?
沈欣月正心存疑惑,就见“哐当”一声,什么东西滚下了床榻。
是一个精致喜庆的红陶瓷酒杯。
裴云瑾竟在饮酒?可他不是从不饮酒作乐的吗?
沈欣月依稀记得,裴云瑾猝死的那天,宫中来了御医,说他的死因是心有郁结,加上过度劳累。
可他能有什么郁结,身为公府世子,要什么没有?
他唯一的盼望,估计也就是希望宁国公府重回鼎盛,郁结也是因为宁国公府逐渐没落,所以过于心急,才会劳累而死。
只是,喝酒恐怕会更不利于他的身体吧?
这可不行。
沈欣月也不等他回应了,当即推门而入。
硬榻上,裴云瑾正襟危坐,哪像在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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