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过后,下午茶就随意的多,年轻人们在屋子里已然坐不住了,都在篮球场和网球场周围聚着,徐小青成了众人的焦点,和吴城树平辈的七哥听说徐小青被排在了第七位,吵着要和她网球PK。
小青网球已经打的很好了,可明显不是七哥的对手,打到一半被徐静救场,两人合力PK一个,弄得对方十足的狼狈。和吴城树关系比较近的几个男人,聚在树底下抽烟,这些男人年长的已经四十多了,小的也有二十几岁,但没有一个敢在长辈面前吞云吐雾,可见吴家家教影响根深蒂固。
就这么玩玩闹闹的一个下午,陆续有人告辞离开,吴宅里剩下了为数不多的一些人准备晚上在院子里烧烤。徐小青怕冷,回房间去换厚衣服,在衣帽间门口正遇上吴城树拿着她的羽绒服走出来。
徐小青心头一动,似乎有点恍然,瞧见吴城树眉头习惯的皱了一下,把羽绒服兜头罩在她身上。徐小青垂着脑袋偷着乐了乐,再抬头时却是一本正经的伸出手:“新年快乐,压岁钱!”
吴城树说:“不是你说的,女人一辈子不能手心朝上向男人要钱花?”
徐小青被噎了一下,皱起鼻子:“小气”说话的时候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余光瞄到吴城树的表情也松动了,心里偷着乐,低头快步在他身边溜走了。
徐小青能感受到自己的心境在一点点的改变,这种改变来自于身边的这个男人,这感觉她自己不能控制,有时她会觉得危险,有时则莫名的安全。
此时的徐小青尚不明白,这感觉其实叫“幸福”。
当徐小青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跑出来的时候,连四姐都露出一脸鄙夷:“我都多少年没穿过羽绒服了,你快把这身换下来,像个北极熊。”
徐小青穿得厚不算,浑身都微微缩着,站在光鲜亮丽的美女们中间,简直就是背景板。已经和她熟起来的七哥,把离火最近的位置让出来,没什么心机的问,“你是什么地方来的,怎么这么怕冷。”
徐小青半张脸隐在羽绒服的领子里,神色顿了顿,“我从小就怕冷,放假以后其实都没怎么出过屋子,我总怀疑我其实是需要冬眠的动物。”
徐小青半开玩笑把大家都逗乐了,师敏却抓住了徐小青略掉的部分,突然问:“所以,你老家是哪里?”
徐小青抬起脸,这姑娘从见她第一面起,就忽闪着大眼睛一脸敌意。徐小青并不是不能说出她埋在心底的那个城市的名字,但她被师敏这样一激,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想到了远在渝市的孙以真。
不知道是不是年节的气氛让她开始怀旧,徐小青每每想到孙以真都会惴惴不安,仿佛那是她心里最隐秘的漏洞,随时随地都会塌陷似的,徐小青错过了最初缓和气氛的时机,又仿佛心虚,突然垂下脑袋不说话了。
徐小青一整天都和和气气的,四姐和五姐对视了一眼,同时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师敏则以为徐小青不肯说,一定是因为过去太丢脸,说出来怕众人笑话的。她像是找到了攻击徐小青的窍门,竟然略扬了声音笑起来:“也是,换做是我肯定也不想再提什么老家。”
这里年纪最长的五哥瞧见徐小青垂目不语,忍不住出言:“问那么多做什么?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不该知道的人问了也没用。”
吴家的家宴,叫一个外姓人来已经够让他们不舒服了,师家在晏州虽贵,声望早不如前,虽然一年只见这一次,但几年下来他们之间也都是面和心不合。
师敏根本不把其他人放心上,如果她早知道吴宗玺出国去了,她也不会到吴家来凑热闹:“你们也真是奇怪,不就问问老家在哪儿吗?这么小家子气,还真是上不了台面。”
众人全都把眉头皱了起来,四姐大声道:“师敏,你说话也要看看场合。”
师敏虽然咄咄逼人,但吴家的孩子最起码的礼貌还是有的,特别是现下分明是吴家的主场,如果他们算是客人,师敏则是客人中的外人。道理谁都拎得清,他们之中的哪一个都没有质问的立场,唯独徐小青。
徐小青自然是明白的,众人沉默的时候,她在座椅上动了动,眼神终于转移到了师敏身上:“没什么不能说的,只不过我和你不一样,我说话要先过脑子,你可能理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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