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洛嘉不与这些人撕破脸皮……他再怀疑、再愤恨,也不能打草惊蛇,露出一丁点儿端倪。
他们一行人便被安置在县衙,郡主住在主屋,其余侍卫分散在倒座房中,抬眼便能守着院门,倒也十分安然。
洛嘉这一觉睡得极沉,贺云铮猜测,可能是她昨日险些被绑,好不容易逃出之后又为了救他,一夜惊魂。
加上在马车上被他……
贺云铮替洛嘉掖被子的动作微微一顿,眼神几乎不受控制,往她被他脱了罗袜的玉足看去。
白玉生辉,细腻柔软,特别是那玲珑的足尖……
眼眶几欲烧起来!
他心虚又恼火地颤了颤眼睫,猛地强迫自己转回头。
他太放肆了,此刻反省,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这么不要脸!
而且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满脑子还只想着这回事!
但她足够宽宥宠爱他,除了最后有些气急败坏地踹了他两脚,便再无别的惩罚……
贺云铮深吸口气,强迫自己排除杂念,很快替洛嘉收整好,四顾环视检验了一遍,确认无误后轻悄退出了屋子。
他不能耽于她的宠爱就忘乎所以,这是龙潭虎穴,周围的官差们或许正在谋划什么威胁到她的计策,他能打碎牙忍耐,却不能不防那些幕后黑手。
贺云铮清明了思路后,果断去寻虞焕之。
等到他说明来意,虞焕之倏然瞪大眼,看向院中主屋:“郡主连这事都告诉你了?”
贺云铮心头发热,确信郡主果然知情,却迫于要上山救他,不得不与这些人虚与委蛇。
他随意点点头,不再赘述自己从何处知晓的细节,而与对虞焕之有来有回问了些先前的事,再谨慎请求对方加强护卫,在郡主安排下一步计划之前,务必要保证郡主的安全。
他甚至去到侍卫们待的房间里借了纸笔,将县城里的主要街道以及诸多寻常人不曾留意的隐蔽巷道全部画了出来,哪里有暗门哪里有小路,竟全摸了个清楚。
“没有意外最好,如果发生意外,就按照我标的路线离开最隐蔽。”贺云铮面沉如水地把画纸递过去。
虞焕之接过这张几乎可以称为布防图的画纸,悄然咽了口口水:“你对这儿这么熟悉?”
“以前在县上做过工,回来这几日熟悉了下,没发现有什么变化。”贺云铮却似乎并不在意。
虞焕之不好显得自己孤陋寡闻,只暗暗心惊地点点头:“好。”
太稀罕了,这厮竟有如此排兵布阵的天赋,随手一画的图纸,竟比诸多在兵部工部任职多年的老油条还清晰明朗。
确实有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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