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砚!你他妈真不是人!”一人勃然大怒道。
刘砚认得那人名叫闻且歌,没回答他。
蒙烽掏出手枪,那两人只得开始脱衣服,闻且歌缓缓喘息,赤身裸体地站在日光下,
他的身体没有伤痕,另一人则腰后被抓出一道血痕,伤口没有愈合,内里鲜红的肉微微外翻,已现出明显的紫黑色。
刘砚道:“把衣服穿上,你叫什么名字?”
“王晖。”那人答道。
闻且歌穿好衣服,看着刘砚,当场有人下意识地转身,缓缓后退,继而开始逃跑,所有人警惕地盯着蒙烽。
“回来!”刘砚上前一步喊道:“我没打算杀你们!一切还有希望!”
另一人正要举步,听到这话时,惊疑不定地打量刘砚。
刘砚说:“给你们三天的食水,在这里等,好么?张岷说,一会就过来给你们看病,如果能治好,什么也不用说,一切照旧。”
闻且歌吼道:“我……我会杀了你,刘砚!”
“别这样,闻弟。”王晖道:“大家都明白的,都是命。”
刘砚:“你俩是一起的吧,是发小?闻且歌,你负责给他送水和送吃的,但一定注意安全,我……我会想办法的,但现在没法详细说,好吗。”
“我一定会杀了你!”闻且歌疯狂地吼道:“我发誓!刘砚!你等着——!”他要冲上来与刘砚拼命,却被其他数人按住。
蒙烽瞬间以手枪抵着闻且歌额角,冷冷道:“看来我有必要先杀了你。”
“算了,蒙烽。”刘砚说:“大家回去吧。”
“等等!”张岷从工厂里跑出来,站在河边疾喘,短短五十米路中,竟然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他的手里拿着两根针管,喊道:“别跑!兄弟!人呢?!”
蒙烽蹙眉道:“张岷,你怎么了?”
张岷勉强道:“我……没事,刚刚两位受伤的弟兄呢?”他上前示意王晖坐下,捋起他的袖子,对着血管,把一管针剂缓缓推了进去。
刘砚蹙眉道:“你怎么提取出来的?!”
张岷的手臂上还留着一道未完全合拢的划痕,整只手臂浮现出红色,脸色苍白得吓人。
他手指倒挟着一根针筒,把另一根针筒里的血清全部注入了王晖体内。
远处传来一声枪响,有人自杀了。
张岷不忍地闭上双眼,叹了口气。
“为什么寻死!”张岷难过地大喊道:“说不定能得救!”
还有一人远远地看了很久,最后走过来,接受了张岷血清的注射。
蒙烽蹙眉问:“有用?”
“试试。”张岷眼中十分茫然,抬头看着蒙烽。
刘砚说:“你放了多少血才做出这两管血清?”
张岷摇摇晃晃地起身:“我……用土法,以前治口蹄疫用过的,一大碗冷却后……抽取上层液……”
“他有救了?!”闻且歌道:“这是什么药?”
张岷摇头道:“不清楚,观察看看。怕会过敏,不过比起感染,已经是小问题了。”
刘砚很想问治猪的口蹄疫和治人能一样么,但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最后说:“闻且歌你留在这里,看情况。”
他回去汇报,林木森冷冷道:“你这事可办的不漂亮,又浪费粮食了。”
“森哥。”刘砚针锋相对道:“蒙烽说,给人留一条路,也是给你自己留一条路。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开枪,你的队伍就再也凝聚不起来了。你试想想,以后在战斗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一旦有人受伤,他们马上想到的事就是:‘我还打什么?掩护同伴活下来以后,他们会开枪杀了我。’这种时候留给他们的唯一选择,只有杀死队长和队友们,自己去逃亡,等候变成丧尸。你期待他们都会自我牺牲?不太可能。”
林木森不说话了。
刘砚说:“张岷开始抽取血清试着救他们,但不一定生效。具体还得等方师姐提炼。你最好先给张岷弄点吃的,不然按他那种抽血量,迟早会死在这里的。”
林木森起身道:“他健康么,他看上去和你们走的很近啊,没有艾滋病吧。”
刘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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