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要回家里住。”
&esp;&esp;镜清一鼓作气往下说,他怕现在不说,以后更没有勇气敢说。他不能停,他怕一停,他就会怀疑自己所说的,他会反悔。
&esp;&esp;孙瓴乍一听,没有反应,仿佛在听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待心脏跳动了两下,才觉着自己还活着,还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还活生生的感觉到自己的鼻息脉搏。肝胆俱裂。
&esp;&esp;“为什么?”孙瓴眼神疲惫,嘴角却带着淡淡弧形,不如不笑。
&esp;&esp;“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说这个?”“可是那间屋子让你不顺心?我这就去把白布揭了,你想住那就住那。”“不是的,不是的孙大哥。我说的不是这个。”
&esp;&esp;“那你说的是什么?”孙瓴流露出茫然的眼神。
&esp;&esp;“我是说……我要回家住,回二郎亭住。”
&esp;&esp;孙瓴皱着眉“你想搬回去?”
&esp;&esp;“是的。”
&esp;&esp;“那也好办,我们把这处产业卖了,回去寻个屋子,那本来也是我的乡里,回去住也没什么。”
&esp;&esp;镜清摇摇头“不是这样,不是我们回去,是我回去啊孙大哥。”
&esp;&esp;“你回去做什么?我还在这里啊。”孙瓴要去拉镜清的手。
&esp;&esp;镜清退后一步,不让他碰。“孙大哥,我说了,我要结婚了。”
&esp;&esp;孙瓴置若罔闻,开门走到那间小客房内,镜清忙跟在后头。
&esp;&esp;“你说什么傻话呢,我们不是说好了,明天一块儿收拾这间客房?”说着一把掀了盖着沙发的白布罩,一顺眼烟尘满天。其实早就不相关了,那一屋子白,正是个预兆,在为这几年的往事凭吊。在这里开始,在这里结束。
&esp;&esp;镜清被灰呛得咳嗽起来,上前拖着孙瓴的胳膊“孙大哥,孙大哥快住手。”镜清硬是把孙瓴拖回自己的屋内。寻着他刚才给自己的那杯水,正要递交给他。
&esp;&esp;“为什么?”也不知是不是被粉尘迷了眼,孙瓴抬起的眼眸里隐隐有泪。
&esp;&esp;“为什么?”这本是他不该问的话,他却失了魂。再也顾不得“该不该”“对不对”。只知道“要不要”。他要问,他要知道因由!
&esp;&esp;原本说不出的话像开了个豁口一样,一股脑的全都吐露了出来,再也没有可以收回的余地了。镜清自问一句“为什么?”
&esp;&esp;自答到:“没问什么,我只是想要成家了。我们不能这样下去。”
&esp;&esp;“为什么?”孙瓴的声音失神又镇定。
&esp;&esp;镜清不答。
&esp;&esp;“为什么不能?”孙瓴沉不住的问,已显狂态。
&esp;&esp;镜清没见过这样的孙瓴,他的孙瓴,一向是优雅,稳健,成熟,包容,各种各样的好,而不是眼前这个狂怒的伤心人。
&esp;&esp;他却不怕。
&esp;&esp;“因为我找到可以共度余生的人了,孙大哥,我感激你为我做过的一切。”
&esp;&esp;“感激?”孙瓴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你说你感激我?十年来,你对我就只是感激?”
&esp;&esp;镜清不动声色。
&esp;&esp;孙瓴扳过他的肩强迫他看着自己“你说话啊,说话啊!”
&esp;&esp;“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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