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正渴着呢。”周秉昀重重地关上冰箱门,扭头,看见抢走他饮料的罪魁祸首。
钱钱窝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什么东西,淡定得很,殊不知露出一角的瓶子出卖了他。
四目相对时,他认出了周秉昀。周秉昀是周秉臣的哥哥,来过家里几次,每次身边的人都不是同一个。
“老弟,这是?”钱钱的打扮一看就不是来上班的,周秉昀来了兴致,把青年晾在一边,打探起八卦。
“不关你事。”周秉臣恢复冷硬的态度,“离他远点。”
“你小子终于开窍了。”他含糊其辞的回答,在周秉昀看来就是承认了,他在他肩上拍了拍,欣慰道,“30了还是个处男,我跟妈都你担心要孤独终老了,这下我就放心了。”
“孤独终老也比滥情的好。”周秉臣黑了脸。周秉昀没少对他的情史说三道四过,但在钱钱面前提起,让他有些丢人。
“什么滥情,我这叫有探索精神。”周秉昀笑着打哈哈,“林子里那么多棵树,吊死在一棵上,岂不是太可惜了。”
恋爱方面,他和周秉臣是两个极端。他换男朋友如换衣服,通常是谈了不到一个月就腻了,索性不再交付感情;周秉臣则从出生起就没正儿八经的谈过恋爱,清心寡欲得让人怀疑他是否有情感障碍。
因此周秉昀也是才发现他喜欢这一款的。老牛吃嫩草,啧啧,品味还不赖。
话题很快转移到公司这个月的流水上,钱钱听不懂他们张口闭口的专业术语,百无聊赖地捏瓶子。
“你多大了?”青年过来搭话,他挨着钱钱坐下,身上散发出一股香水味,馥郁,但不刺鼻。
“20。”钱钱怕生,不敢直视他。
“我也是。”三三热络道,“我叫三三,你呢?”
“钱钱。”
“你也是出来混的?”
“嗯。”钱钱不懂“混”的含义,自顾自的认为步入社会了,就算是了吧。
“牛啊。”三三吃了一惊,重新打量他一番。眼前人这副乖顺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像大家闺秀,跟做这行的不沾边,果然人不可貌相。
莫名其妙被夸了,钱钱有点不好意思,对三三留下良好的第一印象。
“都是同行,我就不遮着掩着了。”三三分享起情报,“别看周秉昀那人衣冠楚楚的,其实就是个畜牲,嘴贱,还抠门得要死。”
为使观点有说服性,他还举了例子。上周他跟周秉昀去吃自助,起初一切正常,结账时周秉昀却没了影子,害他欠了不少花呗,事后追究起来,周秉昀说他忘了是两个人去吃的饭。
简直扯淡他妈给扯淡开门。
“那你为什么不跟他分手?”
钱钱这话直击要害,三三愣了半天,想不出该说什么。
钱钱也没想得到答案,继续祸害塑料瓶。
“总之,周秉昀不是什么好玩意就对了。”三三搞起连坐,“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弟弟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小心着点。”
“才不是呢。”良好的第一印象破灭,钱钱脱口而出。
“不信?”三三翘起二郎腿,轻蔑道,“那你还是太嫩了,接触得多了,就会切实体悟到他们富二代没几个靠谱的,他们高傲,唯我独尊,在他们眼里,咱们连人都算不上。”
“骗人。”钱钱固执己见。
“谁骗人了?”三三觉得他不可理喻,目光中多了分不解,“周秉臣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把你迷成这样?不就是个ATM机吗?”
钱钱没有立刻作答,半晌,他松开手,塑料瓶发生回弹,归于原样,“他不是A什么机,他是我的家人。”
他没见过爸爸妈妈,有记忆起便在宠物店同其它兄弟姐妹一起等待领养。
宠物店空间狭小,万一哪只动物得了流行病,其它动物都逃脱不了被传染的命运,食物也是市面上最便宜的那种,味同嚼蜡。
他时常望着窗外湛蓝的天,希望有人能带他离开这里,而非夸他两句可爱,然后转身离去。
无尽的期盼下,一个男孩看上了他,随后他被接走,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就在他以为安稳美满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时,周秉绅一家出国,说抛弃就抛弃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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