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也知道自己说了多可笑的话,闻言也便不敢再多说些什么。
“那位江太傅查得如何了?”
侍女垂头道:“已经查清楚了,是今年的新科探花,商贾出身,原本是要往着翰林院去的,结果被沈家的公子从中作梗,摇身成了太子太傅。”
“翰林院?”
景王沉吟了片刻,忽而笑道:“看来我这位好皇兄是打算将他养成刺向世家的一柄刀刃了。只可惜,现下棋子已然费了大半,这样好用的刀被他放到他那宝贝儿子身边教书,可见妇人之仁。”
侍女是从於氏选上来的,素日里做的便是调查收集消息的事,虽不常在景王面前行走,但却对他颇有畏惧,又或者说整个於氏早已经在这些年中成为了景王麾下的爪牙。
“沈靖云同他的关系据说并不算好,在中秋前还因为当众顶撞而被禁足半月。”
此事景王原也有所耳闻,毕竟沈家摆在那,一举一动都自然有人紧盯着。
他向后倚了倚,慢悠悠道:“我瞧着倒是未必,面上越是看见了什么,便越未必是真的,我倒是有些期待我那皇兄如何亲手给自己养出一个祸端来。”
——
“请你出去喝茶你又不肯,我便只能带着好茶来寻你了。”
沈瑞姿态懒散地斜倚在藤椅上,捏着个桂花糕饼在吃,闻言略一挑眉道:“我而今风头正盛,少出去些大约还能消停点。”
陆思衡轻笑了声:“听说了,而今中都内大半的珠宝米粮生意都是楚家的,宫宴上一步走得的确妙极。”
“原想着过来瞧个热闹,倒是不曾想江太傅竟然也在。”
陆思衡将茶盏向前推了推,移到了两人的手边,目光却紧盯着江寻鹤的神情。
沈瑞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心中生出些莫名的猜疑,可面上却不显露,只是懒声道:“这样不好?一次见着两个人,平白叫你占了好些便宜。”
陆思衡闻言收回了目光,有些无奈道:“数你最是有些歪理,说起来阿瑞不猜猜我今日来所谓何事?”
沈瑞还在吞咽最后一口糕饼,便听见江寻鹤在身侧道:“想来是为了陆於两家的联姻,还不曾恭贺陆公子。”
沈瑞乐得有人替他答这些猜来猜去的把戏,只在最后添补道:“我可是连贺礼都已经备好了,绝对是中都内难寻的稀罕物价儿。”
不论原主同陆家关系如何,单瞧着现在他同陆思衡即便不是什么至交好友也多少有些利益牵扯,甚至还牵扯得很漂亮、场面,于情于理他都要准备个贵重的贺礼才好。
陆思衡看着他,眼中情绪难明:“靖云希望我同於氏联姻?”
沈瑞桂花糕吃腻了,正掂量着要不要再吃个槐花馅的,下一刻江寻鹤便捏着边角递到了他唇边。
即便有些不妥当,但他惯会偷懒,干脆就着江寻鹤的手咬了口,在口中品了品后便皱眉道:“太甜了,定然是厨房依着你的口味做的。”
“是吗?”
江寻鹤将剩下的半块糕饼吃了,喝茶润了润喉才轻声道:“的确有些太甜了,一会儿叫厨房换些上来。”
沈瑞无可无不可地“嗯”了声,方才地糕饼太腻,叫他顿时没了胃口,重新倒回了藤椅上,看向陆思衡道:“不是我期望与否的事情,难不成陆兄娶亲还要挨个问过我们这些友人不成?”
“对于现下的局势而言,於氏虽然风险大,但也未必不是好的选择。世家现下要想的不是如何扩张而是如何守成,中都内的那些大都势力盘根错节,不好选,商贾现下正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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