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她还好的么。”康慧笑道,“虽然人不是太漂亮,虽然话确实是少了点,人还是不错的,她蛮顾家的呢。家务事样样拿得起。”
我是找女朋友,又不是找个保姆。尔仁心道,不过,他只是笑笑,没有言语。
“你呀。”康慧撅起嘴,“就知道要找个漂亮的美女。”
“不是啦。”尔仁坚决的不肯承认这一点,“主要是人生观、价值观不一样,没有共同语言。这怎么在一起埃”
“哟哟。”康慧撇撇嘴,白了尔仁一眼,“你才跟她见了一次面,谈了大半个小时话。居然来发现人生观、价值观不同了。你真瞎掰了。看不上就看不上好啰,偏还要冠冕堂皇的找这么多理由。”
尔仁“嘿嘿”笑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康慧追问道。
“还是……算了吧?”
“那你已经跟她说清楚了?”康慧又问道。
尔仁脸上发烧,暗自责备自己,难为情地说:“没……还没能……”
康慧不满地瞅了尔仁一眼:“余尔仁,不是我说你。你这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要好就要好,拜拜就拜拜。为什么要拖泥带水呢?为什么不能直爽一点呢?你呀,真是的。”
尔仁尴尬地说:“我是想说来着的呢……可是……唉……”
“那你准备怎么办?”
尔仁脸一红,口吃道:“后……后天……后天约了在人民大会堂……”
“什么?”康慧瞪得眼睛都要凸出来了,“既然准备拜拜了,你……你们还约会?你什么意思嘛!余尔仁,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嗐!都怪我,都怪我话没有说清楚。”尔仁叹了一口气,十分尴尬地自责道。
“你这人埃”康慧白了尔仁一眼,“那你后天还准备去赴约?”
“这……这……”尔仁左右为难。
“唉,你呀。”康慧指指尔仁,“这样吧,我这个红娘做回难人吧。我去跟她说。”
“啊,谢谢啊,谢谢埃”尔仁大喜,本来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就是不好意思跟康慧说而已。
康慧又白了尔仁一眼。
康慧走啊,尔仁心里轻松了许多,用热水洗好了脚。可惜自考书没带在身边,无法自习。只得钻进了被窝睡觉了。
可是,今天的诸多奇遇,让尔仁一下子睡不着。
乏味而俗气的小单,人本来长得就让人提不起兴趣来,还无视自己,居然还说自己是乡下人!她还自我感觉良好,就像个垂青贫穷小子的小姐。真真是有劲佛煞(中吴土话:洋洋得意、自以为是之意)。
尔仁忽然想到,这康慧反差也是极大:前两天么极力鼓动着自己,说小单怎么好怎么能干,一定要让自己见见再说;今天么,却完全没有了之前想当红娘的激情,在听到自己要跟小单拜拜之好,她甚至都有点听之任之的味道。呵呵,也蛮好笑的,更是有点奇怪。
不过,自己到底要找什么样的女朋友呢?漂亮?志趣相投?深爱自己?能孝敬父母?也许都是。可是,这样的女朋友哪里找呢?
爱恋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从小学开始,尔仁就朦朦胧胧地喜欢成绩好、漂亮且大方的班上的女同学,如钱迪、言倩兮、周馨玟、梅若兰、吴凌梅甚至隔壁班上的郑沁芸等等。当然,这些都谈不上爱恋,顶多是喜欢,或者更多的是有羡慕、佩服她们的成分在内。
到了情窦初开的时候,尔仁不顾一起地、全身心地喜欢上了陈晓雯。他第一次地感受到了爱恋的心悸、甚至还有酥麻的感觉,第一次享受到了爱恋的欢愉和痛苦,第一次献出了自己的初吻,第一次感受到了女孩身躯的美妙……
陈晓雯、郑沁芸、齐恬恬、明旻……每一个人、每一段情,尔仁都是完完全全倾注了自己的感情,除了……让尔仁永远自责和痛苦的恬恬之外……自己除了家庭条件较差以外,其他尤其是本人应该都说是很优秀的。可是为什么到现在,在自己感情的一亩三分地上,都是“颗粒无收”?——尔仁每当想到这个问题,就感到失望、沮丧得很。
是不是不要真情?只要逢场游戏?是不是不要心心相印?只要彼此拥有?是不是不要付出?只要感官刺激?
尔仁这样胡思乱想了好一阵,才昏昏然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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