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躺在牛车上的一堆烂肉。
郭书瑜很需要有人给自己撑腰,连忙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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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乐璋和平子瑜被运送到大长公主府。
闻听消息,体格强健的大长公主竟然差点晕厥过去。
“不就是一个恶作剧吗?怎么会死人?”她急忙往前厅走,声音带着颤抖。
“真的撞煞了!整条街的人都看着,不是谣传!阴气招来一大群野狗,小郡王和小公子不慎摔倒,被野狗扑咬,一死一伤。”一名女官匆匆跟随在大长公主身后,简短讲述事情经过。
“明明是野狗伤人,到你们嘴里怎么就变成了撞煞?我不想听这些!我只想知道乐璋还能不能活!子瑜真的死了吗?”
大长公主飞也似的跑过游廊。
女官追不上她,远远落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说道:“平小公子确定已经死了。”
大长公主踉跄一下,然后才又更加快速地跑向前厅。
浓烈的血腥味在空中蔓延,还未靠近便有凄惨的哭声传来。大长公主匆忙跨入门槛,眸光顿时一凝。
地上躺着的两坨烂肉就是她的儿子和侄儿吗?怎么会这样?
这两张脸还是脸吗?他们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去哪儿了?侄儿的肠子呢?
大长公主摇晃前行,宛如失了魂魄。
平骏达和平雪纯连忙跑上前扶住她。二人面色哀戚,眸底深处却都是一片平静。
沈卉和平远洲哭得十分凄惨。巨大的哀恸让他们遗忘了伦理的界限,紧紧把手握在一起。
平远洲轻拍着沈卉的手背,戾气十足地说道:“都怪宁远侯府,是他们家的棺材没封好才引来野狗!我要灭了他们全族!我要扒了方众妙的皮给我儿陪葬!”
跪在一旁假哭的乔微雨猛然间扑上去,把平远洲狠狠撞翻。
她骑在平远洲身上,对着这张恶心的脸又抓又挠,发了疯地喊:“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前些天,我明明求着你,让你阻止他二人去宁远侯府门前闹事!是你放纵他们作恶!是你不把我的话当回事!若你对他们二人严加管束,把他们拘在府中不让出去,今日的事绝不会发生!”
“你有什么脸怪别人?害死儿子的罪魁祸首就是你!要陪葬,该是你去陪葬才对!你还我儿子!你这个该死的狗东西!子不教父之过!你若好好教儿子,他不会死!”
“我杀了你!你个狗娘养的玩意儿!”
平骏达竟然差点被最后这句话逗笑。弟妹骂得真对,他们的确是狗娘养的。
平骏达看向哭得两眼红肿的沈卉,心里满是扭曲的快意。这些个野种死的好!死了干净!
平远洲惹不起一头发了疯的母老虎,只能左右闪躲。
乔微雨扯着他的头发,对着他的脸狠狠吐了几口唾沫,诅咒道:“记住,儿子是被你害死的!你别想推卸罪责!你必须一辈子活在痛苦中!”
平远洲想起那日的情景,整个人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两眼失神。悔恨和痛苦已经渐渐将他吞没。
乔微雨狠狠扇了平远洲五六个耳光,然后回过头,直勾勾地看向大长公主,满怀仇恨地说道:“还有你!你也是凶手!记得那天你是怎么说的吗?一个恶作剧,随他们去闹,方众妙不会哭瞎眼睛。”
说到这里,乔微雨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所有人都以为她悲愤到极致,已经疯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现在的心情是多么畅快。她是真的在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走到大长公主面前,恶毒地低语:“殿下,我的眼睛快哭瞎了,你是不是也很想哭?殿下,你害死了我的子瑜,你会遭报应的!”
大长公主退后两步,心中涌上无尽的懊悔与自责。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吵闹声,有人敲着铜锣大喊:“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今日的十几条人命,大长公主府定然要给个说法,否则我们就去告御状!”
平骏达走到门口听了听,无奈叹息:“华阳,乐璋好像把天捅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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