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刽子手提着刀,双眼猩红,一步一步走来,来到他面前,进行最后的审判。
行刑开始。
刚刚还在握笔的右手此刻按在他的后颈处,大力地压向地面,她踮起脚,左手捏上囚犯的下巴,凑上去狠狠咬在下唇的唇肉上。
嘶的一声,他疼得叫出来。下唇瞬间嫣红,脸也红,耳朵也红,凡是露在外面的皮肤都微微泛起粉。
审判才刚刚开始。
她挑起眉,杏眼半弯,阴剌剌地笑了笑,冲他挑衅。
要不要再来一次,晚上偷偷亲,能亲得爽吗。
屋外,也不知道是谁回来了,许是电视刚刚打开,声音大得都钻进门缝里来。
托马斯小火车的时间到了。
汽笛呜呜地响,他的脸通红得滴血,似乎下一秒耳朵里都能喷出蒸汽来,羞窘得连说话都结结巴巴。
你,你,你知道了?
你挺会啊你,喻藻松开下巴,拍拍他左脸,力道很轻,声音也轻,可阴狠丝毫不减,亏我还自责地以为做了什么事惹你不高兴,早知道你爱玩这套,当初就不应该惯着你。
说着,扳下他的脖子,又一口咬在喉结处。
说是咬,倒更像吸。
吸得他快感迭起,脑中又是一阵迷茫,身下濒临苏醒。
别,有人回来了。
他急急挣扎,利用身高优势推开她肩膀,终于将两人分开些距离。
怕什么,夜里胆子不是挺大的吗?
离得不像刚才那么近,她声音稍稍高了一些,又朝他勾勾食指,强硬地魅惑道:换你了,亲我。
别闹了,外面有人。
怕她又乱说,他按着喻藻的肩膀,低声央求。
那你晚上还亲我?她执着地又来一遍,眯着眼反问他。
一时哑口无言,羞愧、懊悔、不堪,在他脸上来回变换。
屋外,电视节目换台了,熟悉的声音响起,是赵忠祥老师在解说。
广阔无垠的平原上,一只狼悄悄窝在草地里,紧紧盯着前方的猎物。突然,它扑出前爪,将猎物按在身下。这是一只毛色十分漂亮的小狐狸。可小狐狸挣扎许久,也没能逃开。狼一旦咬上,是怎么都不会松口的
怎么晚上敢做,白天就不敢了?她接着暗讽。
这一刻,在他眼中,她和解说里那只狼的形象渐渐重叠。
早就应该看出来,她就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怀柔不成,那就强攻。
惹上她,就没有好下场。
沉思许久,他正不知所措时,咔嚓一声,门突然从外拧开。
喻爸探头进来,眼中疲惫难掩,却还是满含和煦地问向两个相对而站的孩子,晚上想吃什么,又见喻荇脸上异常殷红,关切地问他,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病了。
是啊,怕不是发烧了吧。她揶揄地插话,转身出去。
说得又快又囫囵,听到他耳朵里,倒像是发骚,当下,脸更加红了。
姐姐是天蝎本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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