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艘船,一艘独木舟,在河面漂荡。一个女人在船里钓鱼,篮子吊在水中,棕色的身体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
“简直像在《国家地理杂志》里取出来的一样。”卡尔赞美道,观察着她,“那是我的性启蒙杂志,我总是在里面找寻每一双乳房,长的、扁的、圆的、方的我都喜欢。我的父母很保守,整个镇里的人都很保守,所以我经常跑到图书馆去看《国家地理杂志》。我还保存了一篇文章《两性之间》,保存了21年。”他开玩笑道:“我以为只有棕色和黑色女性才有乳房,而白人女性是把花边和吊带绑在胸前。”
他在阳光下瞄着那个女人,“不管怎样,那是我最早对人类学产生了兴趣的时候。当我上了大学,对性的憧憬转变成了对原始文化的研究。当我看到那个女人时,我会思考她是属于母系社会还是父系社会。那便是智力开发的结果,所有的对美的渴望都变成了学术上的狗屁。”
他夸张地叹了口气,凑上去给了凯瑟琳一个轻轻的吻。
“现在我只能把这位美人看成朋友和同事,多么令人伤心的事情啊!”
凯瑟琳莞尔一笑,把头靠在卡尔的肩膀上,闭上眼睛。自从认识卡尔以来,他一直是她感情风暴的港湾。
“你是怎么对人类学产生兴趣的,凯瑟琳?”福尔曼问道。
“就想着离开芝加哥越远越好。”她想也没想便回答。
海洋的风开始平息,夕阳把河流变成了金黄色的薄片。一行人留下了卡尔和福尔曼在奥马德塞。还有5英里的路程就到福斯,大卫和凯瑟琳会呆在那。河水变成了粉红和橘黄色,树丛和河堤有如剪影。船上剩余的乘客默不作声,都沉浸在变幻不定的天空的戏法中。
当船驶进靠近福斯的河湾时,他们遇到了难得一见的奇观。一列满载着战士的船队正缓缓驶来,戴着堂皇羽毛头饰的战士们冒出火一般的热情。每艘长而窄的独木舟都站着10到15名战士,间隔10英尺,呈队列前进。这些小舟又浅又窄,没有经验的西方人坐上去都会翻船,更不用说站着。战士们身上涂着白垩图案,吟唱着战歌,鼓吹着竹号角,在每一句战歌的最后,会一起高声吼叫。他们头上的羽毛装饰是由鸽子羽毛和孔雀翎毛绣成,头巾则由珍贵的袋猴毛皮织成;鼻孔上穿着贝壳和骨雕,耳朵上穿着树叶编织,颈上戴着竹雕和贝壳以显示地位与财富,每一根竹棒代表了猎头的数字。有一些战士在眼圈涂着炭灰,身上涂着条纹,白色的灰粉和西米淀粉更增添了鲜明的对比。在腰间,则悬挂着贝壳和种子的长链,许多人在脖子上吊着骷髅头,外表光滑,应该是被经常触摸,有些甚至是被用来充当枕头。
当他们驶近乌蓬船时,独木舟掉转船头,陪伴着走完最后半英里到福斯的路程。凯瑟琳对这些涂满颜料、插满羽毛、赤身裸体的战士感到半是害怕,半是兴奋。令她稍稍安心的是,她看到战士们都没有带武器,只是在手臂的草环里佩带着小巧的骨刀。
“真是不可思议,他们竟然能把船撑得那么快。”大卫说。他们现在可以看到在村子里等候的女人、老人和小孩。尽管有若干女性身上也涂抹着条纹,颈上佩带着贝壳绳链,她们没有男性打扮得那么鲜艳夺目。大多数女人穿着草制短裙,而男人和孩子则一丝不挂。 。。
《歌唱的种子》第十四章(4)
土人们从未见过异邦女子,纷纷围上来触摸她,拉扯她。看到身边这么热闹非凡,凯瑟琳觉得自己有点晕眩。迈克尔牵着她的手,拖着她穿过了人群。
最后,一行人总算来到10英尺高的客房入口处。一根略有锯齿的原木柱子充当了楼梯,迈克尔轻巧地攀登而上,凯瑟琳心惊胆战地跟着上去。
“我可以预测到,报纸的头条会这么刊登:‘女人类学家不幸坠楼伤重而亡’。他们不会提竹楼距离地面有10英尺高,所有的记者都痛恨女性。”
迈克尔笑了起来,但并没有拉她一把,他知道这样比较好。自从抵达阿加特兹以来,每次和凯瑟琳在一起,她总是会因一些小事和他吵架——步骤、物资、甚至天气。敏锐的观察者如卡尔,明显看出他们的关系不似一般的熟人,而象是亲密的爱人。她不肯接受迈克尔的任何东西——包括意见,更别说协助。争吵让迈克尔很沮丧,虽然他明白为什么。他知道她需要找他出气,她必须恨他而保持自己对他的爱。为了保护自己,他也变得烦躁和自我封闭,尽可能地回避她。
凯瑟琳站在客房的门口,看着外面的河流和村落,倾听着丛林傍晚的声音。迈克尔将尾随的村民拦在门口,一行人才得以安心在屋里走动参观。她把头靠在门柱上,他静静地看着她。天空仅有最后一丝粉红的光亮,但即使在漆黑中,他仍可以觉察出她的态度变得温和,放下了戒心。
“噢,迈克尔,太漂亮了。我梦见过这——一直想象着。真不敢相信我就在这儿。”她开心地大笑着。
他也被她的愉快所感染,她一向很漂亮,但从未象此刻这么动人。
“离芝加哥够远了吗?”他轻声问道。
“芝加哥?”她笑着问道。
德荣和大卫带着行李和物资也抵达了客房,由村民抬上来。当天晚上,探险队的4名成员和村民们共同进享了由贝壳和西米淀粉组成的盛宴。面包烤得很硬,填得饱肚子,但没什么营养,这就是新几内亚海岸地区的主要食品。
晚饭后,大家去了祭祀用的“幽屋”,凯瑟琳和大卫将开始深入了解该村落。这表示村民们接纳了探险队成员,以前是从未有过的待遇。自从对白人的仇恨情绪上升后,村子们封闭了与荷兰人的接触。
房中的四壁挂着无数骷髅头,一百英尺长的屋梁上也挂着不少。在房子中间,只孤零零地点着一根火把,周围一片漆黑。夜晚的闷热和周围看不见的人群的压迫令凯瑟琳感到头晕目眩。支撑着屋子的柱子上刻满了花纹,没有陶器、石器,只有一把与内部地区交易得来的石斧。木头是阿斯玛特部落的主要材料,做屋子、交通工具、日用品和武器。
现在,伴随着蛇皮鼓的节拍,裸体的战士们在地板上起舞。他们的脚略微分开,小碎步从屋子的一端跳到另一端。随着指挥者歌声的逐渐提高,兴奋的舞者嘶吼着充满韵律的节拍。脚步开始变得狂乱而痉挛。男性器官在节奏中上下舞动,彼此摩擦,性欲亢奋。舞者们互相用手擦去对方臀部和大腿的汗水,抹在自己身上,似乎当成一种魔法药膏。
在兴奋的高潮中,一个老妇人,村长的一个妻子,拉着凯瑟琳的手,领到人群的中间。那里有10名战士仰面躺在地上,肚皮朝天,距离不到一尺。一个女人站在他们中间,弯腰向前,双腿分开,似乎正要生孩子。在老女人的指引下,凯瑟琳弯下腰,爬过地上的肉体。那个女人呻吟着,喘息着,痛苦地临产。和男人的肌肤接触起初有点恶心,但慢慢变成性感而原始的经历。爬过最后一双大腿时,象征着她从那个棕色子宫中重生,成为了村子里的新成员。凯瑟琳满脸通红,又是兴奋,又是尴尬。
《歌唱的种子》第十四章(5)
当她站起身,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女人递给她自己一只干萎的乳房,表示给新生儿哺乳。她挺着干瘪的乳头,示意凯瑟琳接受。旁边,另一个年轻些的女人也同样这么做,凯瑟琳合上双眼,摇了摇头,实在无法完成仪式,对自己的失败感到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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