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俞锦瞥向她,笑道:“在下只是担心娘子,重蹈覆辙。”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仲冉夏自嘲一笑:“放心,就算我愿意,风莲也未必肯跟一个曾背叛过他的人合作。”
现在,她也只是稍微拉风莲一把,好让他有能力与展俞锦抗衡。虽说三方势力更利于平衡,可如今一对一也将就。
“你是你,她是她,娘子不必妄自菲薄。”展俞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知道为何展俞翔找上你,而并非我?”
“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并非我的对手。这一点,也请娘子放在心上。”
仲冉夏呆坐在桌前,直到菲儿来点灯,才回过神来。
刚刚展俞锦是在警告她,不要在他的眼皮底下耍花样?
笑话,难道就让她这样坐以待毙?
“小姐,晚饭是送进来吗?”菲儿静静地站在房门前,恭敬地问道。
“嗯,”她心不在焉能地答了一声,突然开口问道:“爹在哪里?”
“老爷在书房,与钟管家商量要事。”
钟管家也在?那正好……
仲冉夏站起身,淡淡吩咐:“晚上我跟老爷一起用饭,待会让人把饭菜送去书房。”
仲尹一见她要跟自己用饭,高兴得不的了,还想把东厢的明远也一并请来,被仲冉夏阻止了:“爹,难得我们一家人吃饭,小师傅下回再请吧。”
“好,下次就下次。”
三人热热闹闹地吃晚饭,其实只有老爹一个人在不停说。钟管家碍于他是下人,跟主子一道吃饭已是逾越,由始至终一声不吭。
等婢女收拾好退下了,仲冉夏沉着脸,将下午被阻截偷袭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仲尹脸色一白,愤怒的身上的肉一颤一颤的。钟管家倒是冷静得多,只是握紧的拳头表明了心绪难平。
“乖女儿,展俞锦的家事,我们不好插手。”老爹摸着几重下巴,若有所思地道。
“老爷说得对,我们这会插手,免不了要惹姑爷不高兴。”钟管家在一旁,也谨慎地搭腔道。
看他们一副生怕得罪美相公的模样,仲冉夏有些无可奈何,将心中的计较坦言道:“爹,智圆大师的事可否利用一二?”
仲尹大吃一惊:“乖女儿,你真要下定决心要对付展俞锦?以前欢喜得不的了,连爹想多见两面都不愿,怎么现在就……”
他实在难以明白,为了展俞锦,仲冉夏花费了多少苦心,甚至铤而走险,差点把小命给丢了。如今却思忖着与其为敌,果真是女儿心,完全猜不透。
“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要展俞锦的命,只是稍微掌握主动权。”仲冉夏看着两人,斟酌地说道:“若是以后展俞锦恢复了,反过来对付仲府,不过是弹指间的功夫……”
她的担忧,也正是仲尹一直以来提心吊胆的。展俞锦是什么人,又如何肯屈居成了仲家的倒插门夫婿。到时重新回归,要抹杀这段时日的林林种种,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罢了。
“乖女儿,你终于长大了,懂得为爹分忧,替仲府的未来谋划……呜呜呜……”仲尹咬着手帕,感动地哽咽着叹道。
仲冉夏和钟管家不约而同地忽视掉老爹哭哭啼啼的模样,这哪里有一家之主的架势?
“小姐此法可行,智圆大师总归是少林寺的僧侣,如今出事,与风莲、展俞锦都脱不开关系。”钟管家不住点头,对自家徒弟的心思缜密,有种吾家女儿初长成的喜悦感。
她笑了笑,三足鼎立,自己终于是有了扳回一局的机会。
三人稍作商议,最后大概落实了可行的方案。
首先需与少林寺取得联系,此事仲冉夏擅自借用了明远的名义,信中字里行间满是对主持大师圆寂的哀痛与悲愤。当然,稍微透露了一点点关于少林寺以旁观者自居,任由他们师徒两人含冤的负面情绪。
如此冠冕堂皇的伸冤,少林寺不管是真的慈悲为怀,不能放任恶徒逍遥自在,还是为了他们几百年沉淀而来的江湖泰山北斗的身份,都不得不作出回应。
然后仲冉夏再来一封言词真诚,犹豫地说出住在仲府,跟展俞锦接触后的一点猜测。没有明说,也没有激愤的话语,符合出家人的思想,也不会过于明显地栽赃而引来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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