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管家口中的简招娣,并不像他们说的那样木讷寡言,唯唯诺诺。是他们有所欺瞒,还是简招娣故意藏拙?如果是后者,她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燕馨宁用的最顺手的心腹就是容嬷嬷。结果容嬷嬷已经喝了两天的药了,症状丝毫没有缓解。
燕馨宁又派画眉去清水胡同,看看简大成父子俩的病情好转没有。如果也没有好转,不仅简招娣的嫌疑很大,齐大夫的医术也令人质疑。
翌日,简月前脚出门,画眉后脚就来了。
简大成父子俩已经不拉肚子了,就是身子虚软无力,站不起来。
画眉又请了齐大夫,齐大夫说父子俩腹泻时间太长,伤了身子,得好好调养一段日子。于是,又开了调养的补药。
这次花了三十多两银子,还是画眉付账。
画眉跟简大成夫妇,还有简怀安关在屋里,不知说了什么。
简小禾很不满,爹娘竟然背着她,不让她听。这是连她都防着了?
简小禾心里很不舒服。
跟着新认的便宜师父到了石门巷,简月才发现石门巷跟清水胡同只隔着两条街。原来这么近!怪不得她一出门就遇到便宜师父。
云中鹤带着简月在巷子最里面的一家大门口停住。他拍拍门,门很快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满是皱纹的脸。
“陶伯,是我。”
“原来是先生回来了。”陶伯赶紧打开门。
云中鹤平常只要出去就是一天,很少有提前回来的时候,所以陶伯很意外。
“这是我收的一个弟子,叫简月,以后会常来。”云中鹤给陶伯介绍。
“陶爷爷好。”简月给陶伯行了一礼。吓得陶伯差点摔倒,他双手乱摇:“别,别,简小姐,老奴是先生的下人,可不敢受您的礼。”
云中鹤道:“简月,你敬重老人家是一种美德。但尊卑有别,礼不可废,你可以叫陶爷爷,陶奶奶,以后就不要跟他们行礼了,免得他们诚惶诚恐,不自在。”
“陶伯,以后你们就叫她月姑娘吧!叫她简小姐,她也不自在。”
“是,先生。”陶伯赶紧答应。
简月没想到行了一个礼,竟然把老人家吓着了。她也很尴尬。同时也深刻意识到南昌国的尊卑观念分明,等级制度森严。
她心里很不舒服。但以后这样的事会越来越多,她必须尽快适应。
既来之则安之。在她没有能力改变现状时,就只能让自己学会适应。
简月没想到落魄得没饭吃的便宜师父,居然有一处二进宅院。虽然这处宅院看着很破,墙皮严重脱落,很多地方都长出了苔藓和野草。简月还看到房顶上长出了几棵手指粗的小树。
大门两边有四间倒座房,陶伯陶婶住了一间。
进了垂花门,有一个还算宽敞的院子。四间正房,左右两间厢房。后院还有一个半亩大小的花园。只不过花园里种满了菜。
简月此时才知道,便宜师父的一对老仆夫妻靠后院里的菜为生。他算卦不挣钱。为了不跟老仆夫妻争那点可怜的口粮,他常常说在外面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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