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胆大一些,带着男孩子的那种胆大和放肆,试着去接近,一贯以来,都是如此。
“你不冷?”
摇摇头,近看的时候,就会发现她身上的衣服是单薄的、兴许还透着风的,两只手抱在一起,一点儿冷风一吹过来,就令她瑟瑟发抖。
应该抱着她,此时此刻的拥抱是可以解决问题的,不过,等她靠在我的身上的那时候,真是辛酸至极,所有的委屈,没有她的委屈大;所有的不安,都抵不过此时的风雪;所有的痛苦,都比不上我们拥抱的时刻我的撕心裂肺。
“多一会儿就好。”她是那么真诚,我可怜我们两个人,甚至都怨恨天地的不公,如果真的有命运这种东西的话,真是不敢想象,天地之间的广阔,一个渺小的我,竟然有气吞天地的气势。
爱情,总是在某一刻,给人相当的勇气。
“好啦,好啦。”轻轻的推开我,冷风趁着这个时候咋我们之间穿梭着,好像,是冬天的冷风将我们分开一样,没有哪一个冬天能像现在这个冬天那样令人感到讨厌。
她将手放进衣服兜里,又想到什么,瞟一眼楼上,是生出了许多主意,“走,带你去看我的干花。”
“花?”我存着疑问,她说话的声音很细,细的让人只能依靠她的嘴型来猜测她说了些什么。
“我将我们家的阁楼称为”浪漫园地”,经过一道木楼梯,因为年久的缘由,人踩在上面,总是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她走的很快,几步就上楼——似乎再晚几步,楼梯便会坍塌一般。二楼再往上就是阁楼,陈旧的房子在屋顶开了一扇天窗,天光透了进来,就可以看到一根木梁上的挂件——那都是很干瘦的枝条一样。
上面比想象的要亮堂,一登上去,就能闻到花香,在冬天,这是很奢侈的事情。
“看!这都是我去年一年的杰作。”五颜六色的干花陈列在上面,像是一个博物馆,她一一给作介绍,有春天的月季,夏天的牡丹,秋天的菊,“那是梅花,应该是新近采摘的,不像是其它的花,总是带着一种反季节的哀伤。
“算你识货,这是前天在山上摘的,那树梅花开得正是时候,也很香。”
梅花香自苦寒来,真是印证了那句话。
“嗯嗯,有道理,如果不是这大冷天,怎会有这般杰作?”她坚定的说道。
“你也是这样,不是么?”
“岂敢?你这是奉承,我不喜欢。”笑着,能看出她心里的高兴,接着就反问道,“有什么寓意么?”
“每个人都在不断的长大,谁都没有轻轻松松。”相信我们的努力都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是的。”我现在就挺相信未来的,而且已经接受了未来的平凡,我竭尽全力,过着平凡的生活。就像这些干花,即便是在不属于自己的季节,如果加以照料,仍然是清香怡人。”
她挑了几样花来给我看,她说最中意的还是兰花,那是家养的,尽管是上医院,也是捎带着。”这是一种陪伴,一种纪念,似乎花就有灵性,可以与自己的经历相吻合。
一排排的花朵,虽是凋零状,在着冬天称得上是靓丽的风景。
楼下有稍微的声响,都会引起我们的警惕,但都不说明我们在担心什么,是不是我们担心的事情是不一样的,这就说不清楚。沉默是最好的对白。
“母亲,今儿个会回来,是不是?”
她轻轻的、小心翼翼的拿着手里的花,作沉思状,“应该是不会。她现在已经完全跟我继父在一起。至于我,已经是想开了的,她有她的活法,我有我的想法,这样正好。”话是这么说,但我能体会到她的辛酸。
一般来说,她们孤儿寡母,相依为命,余沉沉可得到丧父之后的,在孤寂之中随着母爱弥补她的心灵上爱的孔洞。
我们像是小时候做了错事的小孩一样,一面在找足够的解释的理由,一面做着被揭露的打算。
我不怕,不论如何都不怕,她给我的勇气还在,似乎用不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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