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在悄悄抵进这片土地,在千重万重的山岭上,那些去冬已枯萎死去的,枯藤死树,一缕春风过,新发嫩芽,满山开始苍翠起来,校园中的榆树是最先露出芽子的,那一蓬蓬的铁树——由于是四季常青的植物品种。一副老样子,对春意感到厌倦和不屑。
高一的下学期,一晃时间就是这样的快,以至于都无法去认真感受岁月流逝,光阴变化,我也没有那么多愁善感,盯着时间不放,这段时光很快,没有发生什么,没什么值得纪念的。
不过,那个时候,我已经开始开始奋发,积极响应老师有关“学生以努力学习为天职”的口号,即便在每一次的考试之后,依旧被伤的体无完肤,我并不以此为意,因为我的目标很大——短期的目标便是高一的期末考试。
这个考试,非比寻常,关系到高二分班的问题,学校一个年级分为三种类型的班级:重点班、中等班、平行班。与之对应的学生叫法便是:快班、中班、慢班。
我高一所在的位置就是慢班,前面说到,我的入学成绩(中考成绩)是倒数,所以被分到慢班上。
这高一结束之后的期末考试,依据排名,再一次进行快慢班的划分,这便是一次重新洗牌的机会。
我们班上的人都很重视这一次考试,学习好的,借这一回考试,进入快班,学习差的,也想借此翻身,我也就是这其中的咸鱼一条。
除此以外,还有就是来自余沉沉给我的触动——她学习已经挺好的了,还觉得不满足现状。
同样是学生,同样一日三餐,同样是一个学校,怎会有如此差距?表示真心不服气,可是人与人之间,如此比较,是失实的,人的差异性造就不同的命运。
我开始努力,像是一位马上临战阵的将军一般,雄赳赳气昂昂,颇有几分杀气,有着必胜之心。
我应该做些什么,来拯救我的死气沉沉,语文、数学、英语主课都特别认真。
所有的希望都在学习上,至于别的什么,那跟我没有关系。
校园生活显示出规律性,教室、食堂、寝室三点一线,热爱学习的感觉,原来那么痛快。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面,小测试成绩也有所提高,老班刘强表扬我,我的心里有些欣慰,但始终也没有忘记自己的最终目标。
慢慢的、又感觉是那么飞快,时令从春天步入夏天,温度一天高过一天,春风孕育的和风细雨似乎长大,变成强势的、淋漓尽致的单属于夏季的瓢泼大雨。
我和小廖约过,要好好学习,不再马虎,他的脑袋比我聪明一些,几次考试,他的排名总是在我的前面,神奇般的放下嫉妒,我还认为这是好事情,朋友进步,多好。
我们经常在食堂共进午餐,聊一些有的没的话题,以我俩的语言艺术,大致都能在最后皆大欢喜,乐乐呵呵的。
“你知道么?上周五,我看见余沉沉和他的男朋友被年纪主任逮了个正着,就在教学楼三楼,她俩……那家伙,牵着手,年纪主任,大胖子从楼梯转角刚一转弯,正好看见,啪啪几下,给他俩扇的。”我听着,有些触动,因为那张玉竹是年级的尖子生,清北的种子选手,年级主任该是袒护的,怎么忍心动手呢?
我把我的意思讲给小廖,据此猜测小廖的胡说八道,他在胡编乱造这方面跟我具有同样的天赋,把没有的事情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咳!你不信就算了,那天好多人都看到。”我当时和我们班周维那小子上完体育课一起回来,班上好多人都有看见,那个大胖子,还真是有劲儿,张玉林那小脸上一边挨一下,都扇的他脸上变形了都。
“噗哈哈,还变形,他又不是变形金刚。”我知道,这事儿可能是真的,可是小廖的这番细节描述,就是在白活了,故而适当调侃一番。
“不!不是变形,有物理学术语来讲,就是发生了形变。”他补充说道,绘声绘色的描述,我的餐盘里面的饭菜都快吃完,他讲完扒着餐盘里的饭菜。
“那个女孩呢?”
他住嘴了,就一下,又开始吃,等他把那一口饭咽下去之后,“额嘿嘿嘿,我就是知道……咦,你该关心人家了。”他笑得活像一只黄狗,我憎恶的看着他的表情。
“你故意的吧。”
“没有呀,我只是讲了张玉林被揍了,是你要问余沉沉的,还不直呼其名,还‘那个女孩’……呵哈哈。”
就像是心底的秘密被发现,心房那个黑洞里的炸药被点燃似的,格外的燥热,“行行行,给你说是说不清楚的。”
“哼!知道就好。”小廖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有一支小锤敲打着心头,我很好奇,被那个大胖子年级主任扇两大耳刮子会是怎么样的滋味,话说,这算下来,鄙人也是尝过各色耳刮子的,可那大胖子年级主任的巴掌,却是未曾体验。
如此想着,用手摸着一边的脸颊,意识里的确是挨了一巴掌,顿觉火辣辣的。
我恨小廖,他说点什么不好,非得要提余沉沉,真真是哪壶开了提哪壶,反正烫的又不是他的嘴,倒是沸腾了我的心胸。
不过,这刺激像之前一样,慢慢的融化掉,好似心底里下了一场雪,时间就是阳光,消融掉了,过些时候,再下第二场,这样断断续续的雪花飞舞,是不会将我变得苍白的。
可如果是大雪的话,就足可以将我抹上一层淡淡的白色的,只不过,我咋也没想到,后来的后来,在我这儿,硬生生的发生了雪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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