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知道有今日,先生定然会高兴又唬弄到了一位老帝王呢。
子桑这般笑嘻嘻的,有几分少年轻挑模样,虽不能作帝王,作人膝下孙儿倒也算合意。
于是庆僖公胡子也抖了抖,跟着笑说:“呵呵,寡人给他祸害得不轻。”
再不济也是个的血脉,毕竟到他明明好几儿孙,竟沦得只剩一脉,只怕这一脉也难保。
江山隔代,帝冢冠衣多沾血。
“先生怎的祸害你?”子桑跟在庆僖公身边,于凉亭中坐了下来,一双脚不安份地屈到了椅上用手抱着。
老公公德章瞪眼又要说,被庆僖公摆摆手罢了罢了,容她,反正她即然坐不得高堂尊位,就索性让她自在过。
哪里像寡人。
“就是青阳先生一占卦,把寡人送上了这累人的王台。”
当时自是高兴的,只是累月下来,年岁交叠,往事堆呈,多少悲欢不止离合,多少荼凉不止人走。
若是不登王台,不御四方,我或而就偏安一隅,过着普通亲王的日子了。
只是谁又会知道当年不如此,今究竟会如何呢。
子桑跟着戚戚:“我也觉着累人,没意思,不过那么多人都还是想当,所以也是有它的好。”
万乘之区,四方来朝,九五至尊,一声令下,八面俯首,风光在表,不堪在史有什么用呢。
眼前的庆僖公这么大年岁,这么个身子,山珍海味合数不过葵碗一杯,金玉满库,于他何用,天下美女如云,他也是不要的。
想来想去,这么个王,甲子岁数上,他有何所谓,子桑嘻嘻便笑了:“王爷爷,你此生究竟图个什么?”
庆僖公浓白的眉毛挑了挑,不答反问:“不同年岁图的东西便不一样,你先告诉寡人,你图的什么?”
摇了摇首,脑代中略是想到了一个白允沫,不过她还是说了声:“甚也不图的。”
抚须,呵呵,不信的。
再问:“你现坐在这里,富贵是不图的,吃穿也是不愁的,只说你以往在山里时图的甚?”
“图出猎是天头好,图一箭穿喉,图好肉火烤时正有好酒来配。”还是山里的日子纯粹,只想着肚子,管着悠哉闲适。
至少还有所图,庆僖公又是咳了一通,喝了汤药才继说:“人便是这样,得到的多了,便不知所谓。”
“王爷爷连天下都握在手中,岂不是更不知所谓。”
原来这么个男子,比自己还不如么。
其实子桑知道自己现下所图的,她图着与白允沫简简单单儿的,挑个地儿每日把盏灯下,摇扇走街,勾栏听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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