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锦被这句话弄得泣不成声,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
季阿姨陪在一边,见状也不便再打扰,拎起水壶说自己要去水房打水。
张秋婉又说:“对不起。”
“妈,没什么对不起的。”段锦擦掉眼角的泪,抬头看张秋婉,没想到张秋婉的脸颊上也挂着泪珠。
“妈……”段锦喊了一声。
张秋婉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挣扎着要坐起来,她身上的医疗设备太多,段锦小心翼翼地去扶她。
她听见张秋婉很小声地在自己耳边说:“不是……不是……”
张秋婉意识到自己讲清楚很难,只好把一句话缩成几个字。
“对不起,盛……”
段锦瞬间联想到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人,怀疑自己没有听清。
因为自从上一次张秋婉脑出血之后,段锦怕她再受什么刺激,不敢在她面前提关于盛扶南的任何事情,只是试探着编造过一些学校里有同性同学在一起的事情,说人们对于同性恋的歧视没有那么大了。
可张秋婉的反应总是很平淡,就像段锦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段锦便不再抱有希望了。
此刻她不确定张秋婉是什么意思,试探着问:“是盛扶南吗?”
张秋婉半靠在摇起的床头,小幅度地点点头。
她说:“我看见……你哭,你很……难过。”
段锦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无措地搅动着手指。
确实,和盛扶南断了联系之后,段锦总会做噩梦,梦到盛扶南骂她是混蛋,是胆小鬼,说自己以后再也不会喜欢她,再也不要见到她。
醒来之后,段锦就会在家里的沙发上愣愣地坐着,然后回过神来之后又哭得很压抑,哭得没有声音。
她没想到张秋婉会听到。
“妈,你是想跟盛扶南说对不起吗?”段锦鼓起勇气问。
许久没有提起这个名字,段锦以为自己说出来会很陌生,但是没有,就像是她在心里面念了无数次这个名字一样。
张秋婉回答得磕磕绊绊,有些地方语序还有些混乱。段锦凝神听着,在头脑中把张秋婉的话捋顺。
“是。”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累,以前我希望我走了之后,你能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但是我想了很长时间,也查了很多东西。到现在才明白,你喜欢她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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