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忆起他将红花递给自己时,那白衣上的一段风华。
只是,有太多难以察觉的苍凉。
她忽然就有点心疼那样的他。
她以为,他一直都是风华无双的男子,没有悲伤,没有孤冷,没有苍凉。
可谁又知道,或许在下一瞬,当她真的从他身上感受到那种亦淡亦浓的苍冷时,她会是怎样的感受?
心疼?内疚?悲伤?
或许都是,又或都不是。
花葬摇头,竭力将自己从对那人的回忆中拉出来。
北归尘,对,还有北归尘,她要尽快入宫城。
一路情形无须赘语,入眼皆是素色的绫锻,满目的苍白,像极无力的挣扎。
她曾问无心,为什么明知宿命使然却依然要拼力挣扎。
无心只说了两个字,不甘。
是不甘么。
嗯。
那为何有人会甘愿牺牲自己,成全别人?
是成全别人,也是成全自己。
为何是自己。
解脱。
会么。
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她淡淡一笑,真的是自欺欺人啊。
北归尘愿意就此归去,成全某些事情,某些人,同样成全自己,使自己从这万丈红尘中解脱出来,可,真的能解脱么。
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罢。
花葬握紧了拳,前面就是宫城了,她突然有点怕,怕自己一进去,有些事情,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可,人总是要向前,不是么。
她终于踏进了宫城,一路顺利,没有任何人加以阻拦。
皇宫内亦是白绫遍布。
她压抑住了呼吸。
一身缟素的男子神情冰冷地挡在了她面前。
“国师……”她艰涩开口,“这些……”
梨落挥了挥手,示意周围禁卫退下。旋即,他冷冷道,“本座奉先帝之命,阻止姑娘再踏进清心殿。”
“先帝?”花葬声音颤抖,“为什么?”
“为什么?”梨落反问,“姑娘不了解先帝的性格么?”
“可他们说你和四大公子不会让北归尘死!”花葬克制不住道。
“他们?”梨落挑眉,“他们是谁?”
花葬咬唇,“我不能告诉你,但北归尘一定不能死。”
“你说不说?”梨落口吻轻,却凌厉。
花葬摇头,“我不能说。”
梨落忽然上前,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竟敢大声直呼先帝名讳,姑娘知道按我弘安律法,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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