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好认识几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女人,离过婚,要是他有那门心思还不嫌弃,可以给他介绍,免得总有闲言碎语说他是个一事无成的鳏夫。”
“好,我一定告诉他。”秦尚远微微有些动容。
这里的人,或许只有他知道,邱明山始终不结婚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个活不长的人。
林澜对他说,自己注定活不长,还要和别人组成家庭,在邱明山看来就是不负责任。
秦尚远又跟老奶奶应付了几句,随后便径直上了三楼。
秦尚远站在302户门口,那是一道很有年代感的防盗门。
门两边贴着去年除夕时的春联,大意不过是除旧迎新,万象新春,但已经被风吹掉色了,右半边也被撕掉了一块。
门把手和锁芯锈蚀,猫眼也是坏的,可以直接从那里看到屋内的景象。
一张旧沙发,一张小茶几,电视柜上摆着老式的大头电视机。
“几个月没回来过,我还以为他搬家了呢。”烫着卷发的阿姨伸手用指纹打开301户的门,“还回来么?”
“可能不回来了。”秦尚远回答。
阿姨随口“哦”了一声,一边换鞋一边关上了门。
秦尚远默默站在门口,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没有进门的勇气。
想了一会儿。
秦尚远转身一直上楼,爬到了最高层,接着像只猴子那样灵巧地翻到了天台上。
以前秦尚远也经常这么干,天台对所有男人都是一块奇妙的圣地。
那里俯身可以看到芸芸众生,抬头可以仰望天空,即使你只是平视,也可以望见很远的地方。
华灯初上,夜晚的都容市灯火通明,车灯在远处汇集,像是汹涌的海潮。
秦尚远毫不介怀地一屁股坐在长着青苔的地上,抱着衣服发呆。
他摸了摸衣服口袋鼓包的地方,那里装着一包没有抽完的烟,还有一支小卖部里卖两块钱的塑料打火机。
秦尚远抽出一支烟点燃,他直到工作都没有抽过烟,呛得眼泪流了出来。
秦尚远低头咳嗽起来,但他忽然愣住了。
身下的地上丢着一些浸湿的脏烟头,和他手里的烟是同一个牌子。
他猛地抬头,某个长满青苔的角落,整整齐齐的放着一小堆同样的烟头,有些刚被雨水打湿,有的则已经腐烂进了泥土里。
脑子里的画面忽然明晰了。
在这片天台过去的无数个夜晚里,那个叫邱明山的男人都蹲在这里默默地抽烟,看着远处明亮的城市,冷风吹过他满是胡茬的脸。
那个时候,他在想什么呢?
秦尚远忽然想起了那部手机,他掏出来摁亮屏幕,里面的app能删的都删了,只留着一条信息。
发信人是“老秦”,时间是8年以前。
“小邱,我最近忽然有种特别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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