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谢……”连玉默默地在心里谢过让自己回来的漫天神佛,不知名鬼怪,想到已经设在周老汉周老妇他们那边的灵堂,还有自己回去后必定已经被偷窃过的院子,神色就冷了下来。
他望着站在身旁的周平,苍白憔悴的脸上没露出异样,弯腰牵着周宁秀和周宁臣:“秀哥儿,宁臣,走,咱们进去了。”
贺家夫夫一起身亡,连玉拉着两个孩子一走进去,就看见堂屋门那里设着的灵堂。
灵堂后边,隐隐露出两口棺木,棺木旁边跪着两个孩子。
一个孩子看起来十一二岁,英气十足的眉毛,单眼皮,还有些稚气的下颔已经有一些日后的冷硬模样。
这是贺家夫夫的大儿子,叫贺枭。
连玉丈夫跟贺老大在一起做生意五六年了,两人关系又最好,所以连玉前几年一生周宁秀,贺老大就跟他们两夫夫说,以后让秀哥儿嫁给贺枭,两家亲上加亲。
当时周安和连玉听着笑得不行,说贺枭比秀哥儿大八九岁,那要让贺枭等好几年。
贺老大道:“怕什么,你家两夫夫生得这么好,小哥儿肯定也好看得很,让他多等几年怎么不行。”
于是两家大人心照不宣地,把对方孩子当成了未来的儿夫郎郎婿,只等着两个孩子大了,就把这事儿定下来。
另外一个孩子,则是贺家夫夫的小儿子,贺枭的弟弟,贺泽。
年纪跟周宁秀出入不大,只是一生下来就体弱多病,跟他哥哥上山下水,七八岁就领着一帮孩子成了孩子头的壮实身体不能比。
望着他们,连玉就想到同样没了阿父的自己的两个孩子,心疼地红了眼眶,“枭小子……泽小子……”
“叔么。”才三岁多,不到四岁的贺泽睁着又红又肿的眼睛望着他,本来身体就不好,现在看着更是让人不忍。
连玉蹲下身,揽住贺泽,对贺枭道:“叔么先给你们阿父阿爹上柱香,过一会儿再来找你们。”
几人的尸首先放在这边,贺家夫夫的灵堂也准备得十分完善。
连玉走到供奉着香炉蜡烛的桌子前,从贺枭手里接过点燃的三炷香,拜了三拜将香插进香炉里,等周宁秀周宁臣也上过香后,找到操持贺家夫夫丧事的贺家大姨,道:“清姐,我来接周安回去了,您看一下什么时候合适。”
贺家就两姐弟,贺家夫夫一起身亡,贺枭和贺泽又小,只能由贺清来操持丧事。
以前连玉跟贺清见过几次,是个干活利落的爽朗妇人。
但因为遭到周老汉周老妇他们的算计,连玉就忍不住多看了贺清几眼,却见贺清脸色十分憔悴,眼眶也红得不成样子,跟周老汉周老妇他们操持周安丧事时假惺惺的样子大不相同。
连玉稍微放下一些心来,觉得像周老汉周老妇他们那样的人还是不多的,他也不能一见到人就往那方面想。
贺清道:“今天早上姓郑的那户人家刚来过,阴阳先生也没说什么时候不能动,要是你们那边没什么忌讳的时辰,那什么时候都可以。”
“不过天已经快黑了,兴业镇离清河镇足足有四十多里,你们明天早上再走吧。”
“谢谢清姐,麻烦你了。”
“麻烦什么,这样的事儿,谁也不想遇到。”
“这就是跟枭小子有娃娃亲的小哥儿吧。”
连玉牵着自家小哥儿的手:“是,叫秀哥儿。”
“秀哥儿,叫伯母。”
“伯母。”才三岁,还不知道今天来这里干什么,只是隐约觉得大人们都有些伤心的周宁秀乖乖地叫人。
贺清摸了摸他的头,道:“枭小子以后也算是有一点着落了,二弟弟夫郎他们知道大儿夫郎是谁,也能安怀一些。”
“这几天来烧香吊唁的亲人多,住宿有点困难,我让他们把二弟家的屋子空出两间,你们挤一挤吧,实在是不好意思。”
连玉很是感激:“麻烦你了清姐,那我过去让他们把秀哥儿他们阿父的尸身收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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