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日勒和克不由分说,一脚把廓尔喀佣兵踹翻,大脚踩在他胸前,从兜里掏出一方布片,“呸呸呸”吐了几口唾沫弄湿,往他脸上一糊,抬起酒壶对着他的口鼻就灌下去。
“唔!!!”廓尔喀佣兵发出一声惨叫,随即声音被酒水淹没,整个人像触电一般抽动起来。
苏日勒和克不为所动,一只蒲扇般的大手摁住他的脑袋,一只手稳稳地持着酒壶。涓流一般的酒水缓缓地灌到廓尔喀佣兵的口鼻里,这个可怜的人身子剧烈地扭动挣扎,但是胸部被苏日勒和克牢牢踩住,他只剩浑身痉挛抽搐的份儿。
阿冲看了他这个惨相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知道,苏日勒和克用的招数叫做“水刑”。
水刑是一种非常残忍的酷刑,曾被日内瓦公约称为:“残忍、不人道、有损人格”的审讯手段,据说这种酷刑会使人产生窒息和淹死的幻觉。苏日勒和克把水替换成了烈酒,这种“残忍”程度恐怕又加了好几档。
帖木儿看阿冲皱起了眉头,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苏日勒和克会意,把硕大的酒壶收了起来。
廓尔喀佣兵这才喘过气来,身子侧在一边剧烈的咳嗽,脸上泪水、鼻涕、酒水、泥水混杂在一起,看上去一塌糊涂狼狈至极。
帖木儿冷冷地说道:“你老老实实配合的话,就不用遭这份罪了。”
瞥了一眼阿冲又语气严厉地说道:“长官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廓尔喀佣兵带着哭腔喊道:“我说!我说!我老实!我配合!”
阿冲不禁哑然失笑,号称天下无敌的廓尔喀佣兵竟然也敌不过一壶烈酒。
苏日勒和克擦了擦手上的酒水嘀咕道:“早这么老实不就完了,又浪费我一壶好酒!”
“你出去吧!”帖木儿说道,“去看看阿日斯兰有没有回来。”
苏日勒和克点点头,扭动壮硕的身躯走出帐篷。
“是谁给你们下命令杀我的?”阿冲又缓缓地说道。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我、我不认识你。”廓尔喀佣兵嗫嚅着说道。
“咦,不老实!是不是要再喝一壶酒啊?”帖木儿也是老夫聊发少年狂,作势起身要去打酒的样子。
廓尔喀佣兵瘫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说的是实话,真的不认识你。”
看他的表情,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阿冲跟帖木儿面面相觑,心知此事有蹊跷,“你们为什么到蒙古来?谁下的命令?”
“我们来蒙古是追捕一个叫靳国强的人……汪、汪阳明下的命令。”廓尔喀佣兵犹豫了一下说道。
阿冲听到这里不禁心中一惊,靳国强出事了?!
难怪要对自己下杀手!看来张教授要“清场”了。
“汪阳明是谁?”帖木儿疑惑地问道。
阿冲之前跟帖木儿提过靳国强几次,所以他大概知道这个名字,但是汪阳明这个人物却是第一次听说。
廓尔喀佣兵又犹豫了,说真话怕被灌酒,但是假话也编不来,只得抖抖索索地说道:“他是我们的最高长官,所有人都听他的,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了……”
帖木儿疑惑地看向阿冲,阿冲沉吟道:
“汪阳明这个人,我也不清楚他的真实身份,只知道他跟张教授亦师亦友,两人之间既像是同事,又像是伙伴。在张教授的势力关系里,他的地位很高!据我所知属于第二号人物而且他是直接控制廓尔喀佣兵的人。”
“你能从汪阳明那边接到命令,说明你的身份也不低啊。”阿冲缓缓地说道。
那个廓尔喀佣兵躺在地上,仰面看着阿冲,眼神里有一股怨恨。那哀怨的表情似乎是在说:你知道的比我还多,干嘛还要折磨我。
他奋斗多年才达到现在这个职位,结果被一壶酒全部给灌黄了。
他知道汪阳明对待泄露机密的人的手段,想想就不寒而栗。
“既然你不认识他,你是怎么知道伏击地点的?”帖木儿严厉地问道。
这个廓尔喀佣兵大概被烈酒灌晕了,晃着脑袋想了一会才恍然大悟:“你、你就是阿冲?!”
阿冲点了点头。
“怪不得,怪不得,你已经逃出来了,厉害,厉害。”
廓尔喀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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