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冲点了点头。
“怪不得,怪不得,你已经逃出来了,厉害,厉害。”
廓尔喀佣兵喃喃地说道:“我们这次来追逃靳国强,一共来了两个战术小组,靳国强当过特种兵,所以上边对他特别重视但是来蒙古兜了一个星期,完全找不到他的踪迹。这时上边突然来了一个密令,要求我们协助追捕另外一个叛、叛……”
说到这里廓尔喀佣兵突然结巴起来了,看着阿冲犹豫着不敢说下去。
“叛徒我就是你们说的另外一个叛徒。”阿冲微笑着帮他完成这个单词。
廓尔喀佣兵点点头,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
“我们按照指令,向燕然山靠拢。半途又来了一道指令,让我们分出一部分人去预定地点准备伏击。另外一半人在附近散开,待命监视结果我还没收到叛……你的图像信息,就、就被一个问路的大汉打晕,然后就、就……”
听完廓尔喀佣兵断断续续的陈述,阿冲心中已然明白。那个问路的大汉想必就是苏日勒和克蒙古就是有这么一个特点,地广人稀,一个行踪可疑的陌生人来到这里很容易被识别出来。
当一个蒙古本地人向你问路的时候,那么你就应该小心了。
而给他们做出这种混乱指令的,肯定不是张教授、汪阳明或者其他有战术素养的人。想必是宋青梧跟陈瑞希两人中的一个。为了成功追杀自己,张教授应该是给了他们很高的级别权限。
可惜这两人都没有什么指挥才能。这么强大的队伍被他们搞得一盘散沙,几乎没形成什么合力即使宋青梧和陈瑞希两人之间,也谈不上有什么配合。
不过这两个人还不是特别蠢,最起码没有让那些廓尔喀佣兵明目张胆地在旅馆附近出现,不然这么一群“形象”特别明显的外来人聚集在一起,是非常惹人耳目的一件事。
“你知道另外一个战术小组的信息吗?”阿冲想起那天晚上跟踪自己的三个廓尔喀佣兵,低头问道。
“我、我不知道,我们每次执行任务都是配发随机代号,彼此之间以代号相称。除非见面,不然都不知道对方是谁。”
阿冲点点头,除了透露了靳国强这一节之外,这个廓尔喀佣兵现在可谓是毫无用处了。
让他想不通的是,张教授怎么会突然对靳国强动手呢?靳国强的身份非常特殊,张教授不可能像对其他人那样,让靳国强人间蒸发。一旦对他采取行动,势必会引起其他方面的注意,这一来等于牵一发动全身了这应该也是张教授迫不及待要清除自己的主要原因,毕竟他知道太多张教授的秘密了。
阿冲当然想不到,张教授此举也是被逼无奈,其实先“动手”的人是靳国强这一点恐怕要靳国强亲自来才能回答他了。
如果双方还有机会再碰面的话。
现在,张教授跟苏家达成的和平协议不复存在,苍狼跟青狼之间的不战之约也解除。微妙的平衡关系被打破,各方势力之间的角力变得错综复杂起来。
潜伏多年的张教授,终于露出了狰狞的真面目。
大战,一触即发!
虽然知道这一天会到来,但是未免来的太快、太突然了一些。
很显然,现在开战对各方都不是最好的时机。
阿冲正低头沉思着,突然外面人声嘈杂,帖木儿眉毛一抖。帐篷呼啦一下被掀开,浑身血迹的苏日勒和克闯了进来。
“不好了,出事了!”
第三零六章:雄狮陨落
“怎么了?”帖木儿声音颤抖着问道,他从来没看到苏日勒和克这么惊慌过。
“阿日斯兰他、他被……他快要死了……”这个两米高的大汉竟然抹着眼泪哭了起来。
帖木儿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摔倒在地:“他、他在哪里?”
“我把他放在岱钦的帐篷里了。”苏日勒和克抹了把泪,悲愤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廓尔喀佣兵,眼睛红的像是一头发怒的公牛。
帖木儿跌跌撞撞地向外奔去,阿冲急忙起身跟了上去。
老人像疯了一样在蒙古包之间狂奔,跑了一会儿一头钻入一顶宽大的帐篷,帐篷里已经围满了人。看到帖木儿进来,人群齐刷刷地让开一条人缝。帐篷里头的床上躺着一个瘦小的身体,一个老人正伏在床前察看。
看到帖木儿,老人咕哝着说了几句话,又摇了摇头,好像在说已经没救了。
帖木儿手脚颤抖地挪到床边,噗通跌倒在地上,嘶声大哭起来。
阿冲急忙走上前去,只见床上躺着的正是阿日斯兰,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嘴唇已经失去了血色,身下的鲜血把雪白的床单都染红了。
听到帖木儿的嚎哭声,阿日斯兰缓缓睁开双眼,看到帖木儿和阿冲,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声音微弱地说道,“爷爷、叔叔,他、他们追我,我跑的比他们快,他、他们追不上我……”说到这里就没了声音,眼帘慢慢地垂了下来,脑袋一歪搭在了床上。
“阿日斯兰!!”帖木儿痛苦地抱起孙子瘦小的身子,脸上老泪纵横,像是受伤的野狼一般嘶吼着,声音凄厉无比。
阿冲看着阿日斯兰背上的弹孔和大片血迹,沉声说道:“前辈,把他放下!或许还有救!”
帖木儿泪眼朦胧地看着阿冲,阿冲轻轻地把阿日斯兰瘦小的身子从他怀抱里夺了下来,面朝下把他放在床上。
“刀!”阿冲头也不回地说道。旁边人面面相觑,过了会儿人群中有个年轻人递过一把细长的匕首。阿冲把刀刃反过来插在阿日斯兰背后的衣服里,用手捏着衣领用力一划,锋利的刀刃把内衣跟蒙古袍一起割成两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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