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经路点头哈腰地说道:“哈,二叔。在忙呐?”
这老者走到他们跟前,狐疑地上下打量着黎天明和牛大:“你们谁啊?哪来的?”
黎天明正待解释,那李经路却替他说道:“人家臧庄的,走亲戚经过咱村……”
“就你特么话多!看把你给闲的!去,上我家抗一袋米过来!”
“是,是,二叔。”这个老头看起来挺霸道的样子,李经路被他一顿训斥,低眉臊眼地走开了。
老头冷冷地扫了一眼黎天明:“该干嘛干嘛去,人家做丧事,有什么好看的!”
“是是是”黎天明满面赔笑地走开。
两人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在远处绕了几圈,发现进进出出的人太多,确实没机会接近。正准备回去,看到李经路扛着一袋米吭哧吭哧地迎面走来。
黎天明上去帮他抬着:“刚才那……人是谁啊?”
李经路感激地看看他:“他啊,我们村村长,叫李汉墀,你们没听说过?脾气可暴了……这刘国华一家死了,家里没人主事儿了,村长正帮他家张罗料理后事呢,唉,也是倒霉……”
这时老村长远远地看到他们,站在那里扯着嗓子喊:“李经路,你他妈的……”
李经路连忙把袋子抗在肩上,小跑着过去了。
黎天明一拉牛大的袖子,两人也匆匆地离开了。
当天晚上,“刘国华”家里灯火通明,村长李汉墀带着李国盛等几个人在守灵。从上午找到父子尸身,目睹叶澜自戕,到现在停棺待葬,李汉墀忙了整整一天没有休息,想到明天还要给这一家三口下葬,李汉墀就有些头疼。
李汉墀闭着眼睛,脑子里乱成一团,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试图理出个头绪。
李汉墀看得出来,这刘国华父子死的不明不白,绝对不是落崖那么简单。但是考虑到他之前的“身份”,李汉墀又不敢贸然报警。毕竟“刘国华”做的事情见不得人,李汉墀不想让更多人被牵连进来。
记得,这刘国华之前曾有意无意地跟李汉墀说过。如果将来有一天发生了什么意外,让李汉墀千万要照看他的家人。
但是具体发生什么意外,他也没有明说。
李汉墀看着厅堂里两大一小的三具棺材,心想,这还怎么照顾?一家人都这么去了,就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刘国华啊刘国华,你到底是招惹上什么样的麻烦啊?
似乎在响应李汉墀的呼唤,一具棺材中似乎发生了些响动。
李汉墀揉了揉眼睛,是我年纪大了眼花了吗?
棺材中又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李汉墀吓得寒毛直竖,站起来抖抖索索地说道:“国华兄弟,你,是你吗?有、有什么话你托梦好了,可不带这么出来吓人的……”
棺材里的声音又响了一下,其他几个人也听到了,众人被吓的站了起来。
李汉墀战战兢兢地说道:“国华兄弟,我知道村里人都欠你的,我没照顾好你家里人,你媳妇她、她……唉,都怪我,怪我没用!我对不起你!”
这时,李国盛捅了捅村长的腰,只见那只发出声响的棺材底下,慢慢地渗出水来。
……
朦胧的夜色里,村里的接生婆跟着李国盛深一脚浅一脚的赶到刘国华家里。
等在门口的李汉墀急忙把她让进里屋,里面有一具棺材已经打开,底下湿漉漉的一滩水渍。
李汉墀把其他人赶了出去,屋里只剩接生婆一个人。
不一会儿,屋里传来一声响亮的啼哭,在寂静的夜空中飘扬。
一个神奇的生命诞生了。
村长抱着孩子,眼中一副悲天悯人的神色。
众人面面相觑,这种遗腹子,农村又称鬼胎,非常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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