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长孙少年结有合体之缘的女郎,正是虎口下消失踪影、各方人马遍寻不着的峄阳国太后段慧奴。
她被淫药蒸得小脑袋瓜里晕陶陶的,好不容易出了身汗,再加上大量分泌的爱液,分薄了血中发散的药力,虽仍娇慵酥软,连想翻个身都撑持不起,神智倒是清醒许多,意外听见纱幔外兄妹俩的对话。
段慧奴御下严谨,靠的是一视同仁,赏罚分明,不因信宠而增减,就算地位高如何嬷,也别想往太后府里多塞个亲戚,更没有犯错免责,或恃老遇厚这种事,这也是妇人死前痛骂段慧奴冷酷无情之处。
她的好恶只在心底,外表不易看出。而她确实喜欢湖衣。
少女能毫发无损出现在这里,便是背叛的铁证。
要不以她出众的姿色,身具峄阳、穷山两国王室的高贵血统,沦入敌手,就算勒仙藏不欲奸淫自家侄女,多的是冼焕云这种人趋之若骛,况且女郎实不以为“乱伦”对南陵王族会是问题,特别是勒仙藏。
尽管沉痛依旧,但湖衣背叛的理由,居然稍稍消降了女郎的怒火,或还有一丝她不肯承认的欣慰。
湖衣的孪生胞弟长孙鲋浪是个草包,和他母亲一般的贪婪愚蠢,目光如豆,大抵干着同勒仙藏差不多的蠢勾当,会与荒淫好色的废物王叔走到一路并不意外。送他去穷山国作箭靶,段慧奴全无心理负担。
她认为长孙鲋浪在一两年内便会惨死,所引发的动乱,足以提供峄阳和周遭敌国够好的借口,举兵瓜分穷山国的领地,屠尽长孙氏一族,让纠葛数百年的仇恨落幕,了却宿怨。
没人对那片贫脊的荒山石岗感兴趣,是历史需要血债血偿,如此而已。
父亲曾经说过,异域之人落地生根六十年,只须三代人的时间,就能切断与原乡的车马联系,升华成为宗祠里的寄托;忘本是不可以的,但不以新乡为故乡,同样是愚蠢已极。
长孙一族几百年来与土人通婚,除姓氏外,连外表都是彻头彻尾的南人,但段慧奴无意为它们解套。穷山国在长孙林火之时,便是碧蟾王朝澹台氏的忠犬,到长孙天宗继位,不过是把摇尾乞怜的对象换成白马朝的独孤氏罢了,为虎作伥的习性不改,明里暗里针对她父亲,完全不值得同情。
不放湖衣归国,是为保护她不毁于这场亡国方止的复仇之火,却成为少女反叛她的最后一根稻草。起码湖衣是看出穷山国的死局的,段慧奴想。女郎不曾、也没耐性教导任何人,这孩子是凭借自己的努力,试图拯救废物弟弟,哪怕长孙鲋浪丝毫不领姐姐的情,她也没想放弃他。
段慧奴微眯星眸,慵懒地扬起姣美的嘴角,此生初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眼神。
湖衣那千娇百媚的小脑袋瓜里一片空白,半晌才省起表哥那句“为她解去‘女阴狱’”是什么意思,失声脱口:“你同她好……好过了?”俏脸霜白,连微颤的樱唇上都无半点血色。
长孙旭脸颊烘热,不知该如何解释进错洞的事,但否认肯定会寒了巧君姑娘的心,见少女连连后退,忙道:“非是表妹想得那样,事急从权,我不是有意——”伸手欲挽,湖衣却尖叫一声,见了鬼似的踉跄逃开,跌跌撞撞扑至坛前,摸索着掀开了暗门,厉声叫道:
“别……别过来!”
长孙旭怕她闷着头倒栽进去,闻声顿止,一脸茫然。
湖衣意识到他什么都不明白,露出泫然欲泣的神情,颤着手从怀里摸出一物,喀喇喇着地滚去;中途两分,前前后后磕碰着,却是天龙蜈祖出示冼焕云的两只小瓶。
“我不知哪个是‘一心蛊’,哪个是解药,但……但我不能死在这里。”湖衣像拿暗门当屏障似,只要长孙旭有上前的迹象,她便要纵身跳进去,哪怕摔断腿也比被他触碰来得好。“对不起,哥……对不起。”
长孙旭瞧着她像是要崩溃,但湖衣说完后又迅速恢复了冷静。那是与他永诀的神情,她在片刻之间便已放下:相认的惊喜、掏心挖肺的倾诉,对他的倚赖,还有会心的促狭笑语……一切都是。
“我不会死的。”少年露出宽慰的笑容,差点又令她泪崩。
“……哥说了,咱们故乡见。你别担心,定要照顾好自己。”
湖衣咬着嘴唇,望向酒红软榻上诱人的女郎,暗把这笔新帐添上。“女阴狱”的恐怖她非常清楚,长孙旭若同段慧奴欢好,就算靠阳精替她解了毒,他也不可能没事,勒云高就是这么死的,只能祈祷蜈祖给的不是假药。
她想过喊破女郎的身份,但这样只会害表哥死得更快。段慧奴的目的是控制穷山国,傀儡是哪个于她浑无所谓,若是尝到了表哥的好处,忽然舍不得少年死了,或反过来长孙旭对女郎言听计从,段慧奴也可能改变计划,拿他来代替鲋浪,推上穷山国王座——少女的私心令她胸中隐隐刺痛,没来由地厌恶起自己,但事态如此变化,说不定就是最好的解法了,简直是天降的好运。
鲋浪与她毕竟一母同胞,有十八年的感情,同长孙旭相认还不到一个时辰,取舍不难。少女不知心痛何来,直到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与段慧奴的视线对上。
“草席的事,我们两清了。”女郎轻声道。
这么妩媚慵懒的段慧奴简直像是另一个人。这是让我别泄漏她身份的意思么?湖衣不解,却无意于此时廓清,点了点头。“我放出了鹰书通知吴老师,算算时间也快赶到。你待在这儿很安全,不会……不会有人打扰。”
“有你这么做叛徒的么?”段慧奴笑起来,居然还能更妩媚些,湖衣觉得眼都花了,险些把持不住。看来,她是不打算把匕首搠进表哥肚子里的,能取他性命的就只剩下那女阴狱蛊。
“我只是忠于自己而已。”她负气似的不肯认低。
“那也就不需要懊悔了。”段慧奴淡淡说道,听着不像是嘲讽。
湖衣闻言一凛,若有所思,估算着吴卿才收到鹰书传讯的时间,也不容许她再继续盘桓,瞧长孙旭最后一眼,娇小玲珑的湖水绿衣影随暗门关闭,迅速消失于少年的眼前。
长孙旭怅然若失,抓不准双姝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该做的还得赶紧做,重新闭门上闩,钻入廊龛,见巧君姑娘的俏脸上风情满溢,胸膛里怦怦直跳,肉茄硬得像要弹出裤衩,“骨碌”一声吞了口津唾,两颊发烧。
女郎的淫蜜骚气浓到都有点呛鼻了,但他不讨厌那味儿。
巧君姑娘引诱他似的开着腿儿,原本粉润的大小阴唇胀得彤艳欲滴,与一路长到肛菊周围的茂盛阴毛,形成一股难以言喻的淫靡氛围,大如樱核儿的阴蒂圆润鼓胀,无论色泽形状,都像极了熟到垂落攀架的鲜嫩葡萄。或许手感也像。
长孙旭差点忍不住伸手,但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得到允可,遑论鼓励。
不知是使不上气力之故,或还有其他原因,巧君姑娘半睁星眸乜着他,既衅且冷,似又有些轻蔑,总之就不像要缠绵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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