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又回到了那个灯火通明的夜晚。
外面的阳光正好,炙热地落在他们身上,光晕为他们镀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彦书哥哥,我好高兴啊。”这次称呼他为‘彦书哥哥’再也不含从前的愤恨、嘲讽,而是真切的发自内心地轻唤,一如当年。
她站在原地不愿意继续,邱彦书回过头,满是不耐烦,“有什么话离开天衍宗之后再说。”
“身上的浊气不是我的。”抱歉,她在意彦书哥哥的,可是她更在意自己。在知道他虽然厌恶自己却仍然愿意保护自己想要送她离开的时候,那一瞬,从前的种种都得到了释然。
可是,她还是不能够告诉他,除却相信自己之外,她相信不了任何人,包括她在乎的邱彦书以及洛尘。
邱彦书身躯一僵,似乎没有听懂苏梓汐的话,疑惑着:“什么?”
低着头平复情绪的苏梓汐深吸一口气,目光无比坚定地凝视着邱彦书,以极其平缓、冷静到足以让人信服的话语,缓缓开口:“身上的浊气不是我的,是我从别处沾染来的。”
妖邪身上的浊气侵染到别人身上的事情不是不存在,他见过。可是,这种情况大多数是因为被妖邪困住了,才会沾染。
而苏梓汐又是因为什么。
“我们去找你师傅,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率先松开手的是苏梓汐,双睫如同欲要振翅而飞的蝉翼扑朔着。
有那么一刻她觉得他们好像回到了从前,可是她知道这只是她的错觉。
他们都长大了,就算是她再怀念,再停留,仍然不能否认,他们都长大了有了无形的隔阂。
再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无忧无虑,吵完架第二天就能和好如初。
人就是这样矛盾,她一面想要和从前一样,希望邱彦书能够始终如一的在意自己;一面却又理智到可怕,清楚的知道那只是她的奢望,就算是他还在意自己,可是也和之前不一样了。
苏梓汐出现的时候宁舒并不意外,这处的房屋设有结界,站在屋舍外的人不在少数。
天衍宗的高层尽数在场,可是没有一个人动。
他们在等待宁舒而宁舒则是在等待她的梓汐。
看到梓汐的那一刹那,紧皱地眉宇松懈开,倏然间犹如冬雪封春,冷意全消。
宁舒身上的那种淡然、清冷犹如傲雪凌霜时最凌冽寒风中绽放的寒梅不惧任何,只是看着便让人望而生畏忍不住的心生敬佩。
可是当看到随着梓汐一同而来的邱彦书时,眼眸中的喜色全然消退,只剩下对邱彦书的审视与那渐起的寒意。
“路上遇到了彦书,想着他是阿舒的弟子,该让他见见场面所以就带来了。”她朝着宁舒解释着:“阿舒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邱彦书能够感觉那道暗藏锐利锋芒的视线,故而并没有听到苏梓汐在说什么。
淡淡地收回视线,宁舒握住梓汐的柔荑,无形之中宣告着自己的地位,“当然不会,梓汐做什么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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