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难理解,为保护所爱之人即便是被世间所不容也仍然愿意去做。
或许他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才会表现得那般平静。
漆黑昏暗的夜晚只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哗啦啦作响,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里玩笑,嬉闹。
他们的身影并不能离开水,身上散发着幽暗的光芒,就像是细碎的星辰在水中摇曳。
一般情况来说他们身上的鬼气不该这样浅淡,但是她们都知道他们会如此是和卢氏夫妻有关,只是并不知晓他们藏匿的地方罢了。
早上的时候这里死过人鬼魂必定懵懂,到了晚上肯定会动手的,跟着他们就是想知道他们每天藏身在何处。
散发着光亮的游魂在水中穿梭,他们呆愣的就像是没有神智般,只知道按照既定的地方而去。
就像是蜿蜒在水中的银河散发着细碎微弱的光亮,在寂静的月色下游离,诡异之中又透着另类的美感。
那棵树上挂满红绳,周围萦绕着经久不散的香火气,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的风吹雨打才长的这样粗大,壮硕。
晚风拂过,树叶哗啦啦作响,上面的红绸随着风摇曳着,在漆黑的夜晚格外的阴森,渗人。
这棵树应该已经有了神智,可是它身上的气息浑浊几乎濒死,宁舒抬手树叶被她握在手中揉碎,沁入肌理的香火气让它受不住人类香火的供奉,水满则盈,月满则亏。
它因凡人供奉而茁壮,也因香火鼎盛而消亡。
苏梓汐望着被树吸食的鬼气,周围的森然更上一层。庞大的树干几乎是遮天蔽日站在树下黢黑一片月光根本无法穿过那细密的树叶。
她很好奇卢浩然从哪里得来的秘术让这棵古树和柳氏有牵连,让其维持柳氏的生命。
暖黄色的烛火由远及近,是卢浩然,他似乎并不意外会在这里看到她们。
抬手将灯笼挂在树枝上,暖黄色的灯光落在他脸上,他仍旧是温润如玉,文弱书生地模样,并没有因为被发现他的机密而暴躁如雷,也不曾狡辩分毫。
看向树木的眼神里是无尽的怀念与感激,“其实我知道的会有这么一天的。”
偷来的总归是要还回去的,所有的事情是他做下来的,但是他并不后悔。
他只是想让妻子陪伴自己久一点,他的妻子还那样年轻却要承受她不能承受的苦楚多不公平。
卢浩然看向宁舒身侧的苏梓汐,“元娘说很感激午时的陪伴。”
午时的陪伴,她并不觉得她和柳氏午时的谈话有多么愉快。
“这是给你的小礼物,也许是……”‘遗物’二字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他就像是幽魂来去皆是悄无声息。
苏梓汐握着手中的木簪看着卢浩然缓慢行走的身影,有些晃神握着木簪的手传来细微的酥麻。
看着站在那里出神的梓汐,宁舒只以为是卢浩然的话让梓汐心中不是滋味,毕竟之前还是好好的,知道对方提及柳氏之后才这般。
柳氏早逝的确可惜,可是万般都是有定数的。
是他们夫妻二人有错在先怨不得庞的。
上前握住女子冰冷的的手揉搓着想要让其回温,“这是他们的命,是定数。”将人拥入怀中细细安抚着。
“梓汐……”剩下的话还不曾说完瞳孔一凝,眼睛怔愣身躯僵硬着。
雪白的衣衫上大片的血色晕染泅湿开,犹如隆冬大雪中绽放的红梅。
后背地疼痛不断的刺激着她,不是很疼可是架不住那个将簪子插入她后背的人还在用力。
大有一副要将她捅个对穿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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