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戎徵点头,紧跟着又拿出一份文件扔了过去,“这是两份暗账,一份是东原一处毒品组织内查出来的,其中有贵门化妆品的名头在里头,祁大夫人简蓝有在其中参了股,并且,这家化妆品公司还和海外有合作,祁大夫人平常盯得很紧,一旦进货,她一定会去亲自盯着;另外,这是千日会的一部分秘密内账,祁大夫人名下一家化妆品贸易公司涉嫌其中,据相关人员交待,祁大夫人借卖化妆品为由,在悄悄帮千日会贩毒,其他据证,我还在收集当中,所以,姨丈,您懂的……”
这个女人,身为南江的媳妇,却和东原的毒品纠缠不清;沾着小叔的光,却在暗中陷害妯娌怀不上孩子,表面上一派温善无害,实际上却在工于心计,蛇蝎肚肠。
祁皋拿起来看得火冒三丈。
他抓起这些东西,噔噔噔往外跑,跑出了军政大楼,跑进隔壁楼的接待室——底楼三号接待室,门口守着两个警卫,见到他时鞠了个躬。
他直接踹门进去,看到大嫂简蓝已经停止闹腾,正靠在单人沙发上打瞌睡,听得声音忙抬头,立刻凛了凛精神,站起来抱着胸,直叫道:“可以放我出去了吗?还有我那个合作商,肯定是你们这边搞错了。他怎么可能是劫匪呢?南江政府这样冒冒然抓人,还让我们怎么做生意?二弟,不是我埋怨,你们这样搞,搞得南江风声鹤唳的,经济还怎么活得起来啊?”
祁皋把手上的东西往她面前的桌子上一丢,冷冷道:“简蓝,我这是哪得罪你了,南江这是哪亏待你了,你要做这种背叛南江政府的事……”
本来还气势凌人的简蓝脸色一下僵住了,忙抓起那些东西看,看罢,整个儿就软在了地上,急乱地直叫,“这是栽赃陷害,这是栽赃陷害……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二弟,你是知道我的,我虽然喜欢做生意,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呢……”
门外头,慕戎徵抱着胸冷静地听着。
不管祁皋信或是不信,真相就是如此——简蓝应该是对方插在南江的其中一条眼线,之前,他有在暗中查这个人,可能是惊动了他们,所以,他们借着这一次机会,把何欢被带回南江的事,以及逼何欢来大闹记者会的事,统统推到了她头上,还把吴桥这个人白白送给了他们。
简单来说就是:简蓝已经成为弃子——并且,简蓝一定不会把那个人供出来,对方手上肯定握着她的把柄。
他没有进去,现在他关心的不是简蓝做过一些什么,而是他自己身上的事。
没多待,他走了出来,心头有一种莫名的不安在一点一点加重,对方布了这个局,到底想达成怎样一个效果,他没办法猜测——他的出身,是不是藏着一枚定时炸弹?否则对方怎么一个劲儿在引他往这个方向走……
“四少,现在我们哪去?”
张副官相随其后,追着问。
“上车,回南宫。”
车驶回了南宫。
慕戎徵走向主楼问守在门口的警卫:“总司令在房间吗?”
“报告四少,总司令不在,夫人在陪三小姐!”
警卫挺直站姿报告。
慕戎徵转过脸:“去哪了?”
都这么晚了。
“没说,顾副官带着人陪总司令去的。”
“知道了。”
他跨进客厅,把自己扔在沙发上,望着这个金碧辉煌的大厅,闭上眼,烦躁的心就像快喷发的火山,他努力压制着,压制着,可他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就会喷薄而出。
“张副官,你去安排一下,休息的休息,值班的值班,回头你也去睡吧……这几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他吩咐道。
“四少,在外寻找蔚小姐的人,要去叫回吗?”
“水陆交通关卡上让人严查,其他人调回。”
只要他们没离开瑞都,就一定能找回来,对方还会有更大的计划实施,应该也不可能离开。
“是。”
张副官出去了。
慕戎徵假寐着,脑子不断盘算着:郦南鑫出事,郦砚东没回总统府,再加上父亲说的那句话:“他对我的指控,只是猜测,他甚至无法确定,到底是谁真正想要郦南鑫的性命”,东原和他合谋的人,难道是现任总统?若非有家不能回,郦砚东怎么会没有回去?
可据说,他们兄弟俩关系非常好啊,郦南绅不可能为了夺位而置兄长于死地啊?
但是,郦南绅做了总统后,前总统不少心腹官员的确死了不少,如果不是作贼心虚,怎么可能大换血?
郦南绅一心想收复南江和北江,想中兴国家,只是能力有限,再加上东原的权力分散,他想正面进行,难如登天,在暗中做小动作或者能粉碎南江的防御……
等一下,如果吴桥真是他派来的,那他逼问母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睁开眼,双目噌得似手电一般发光发亮,紧跟着,他惊跳起来,心头断然否定着:不不不,不可能,绝不可能……
吴桥肯定不是郦南绅派来的,那个人看上去不像是一个爱在背后耍阴招的人——也不对,玩政治的人,绝对没有一个是纯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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