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云祈的性格不无可能,毕竟原著里的云祈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哪怕此时的他不过十七岁,还远没有十九岁时来得狠戾。
“无碍。”云祈笑意不减,执意要跟过去。
他倒是要看看这陆知杭要推脱到什么时候。
云祈昨日遣人调查了对方这几日的行动轨迹,除了造自行车、斗兽棋等外,并未有何不妥的,中间还去了一趟鼎新酒楼,估摸不准就是和那死断袖有过接触了,不然缘何态度转变如此之大?
往日恨亲近不及的人如今却避之如蛇蝎……
想至于此,云祈胸口一阵戾气翻涌。
许是两人太过惹眼,在木匠铺踟蹰的功夫已经有不少人回首多看了几眼,多待容易被人围观。
陆知杭平复了一下繁乱的心绪,轻声道“那便一同回府吧。”
“好。”云祈应下。
他到底拗不过云祈,最后还是一同坐上了马车,若是一直拒绝只怕会引起男主的警惕。
只是车厢内的空间不大,两个人同乘一辆车时难免要面对面坐着,陆知杭的视线不好太过刻意避让,在摇晃颠簸的车厢内游离,难免会经过云祈。
往日尚嫌过于宽敞的车厢今日却分外的狭□□仄,在马车颠簸而过时,两人步履的尖端甚至会不经意间轻碰几下,不重,却撩人心扉。
陆知杭不着痕迹把穿着步履的脚挪了个位置,看着那张戴着灿金色面具的面孔,心情有些微妙。
若是眼前的人单单只是盛予行该多好?
为何偏偏是男子,偏偏是男主,偏偏是最不能爱上之人呢?
只看着这张脸,摒弃一切杂念,陆知杭甚至想如往日那般伸手触碰,对方的一颦一笑都比千金更重,可一想到面具之下不是他牵肠挂肚的心上人,而是野心勃勃的云祈,心顿时就凉了半截。
“看够了吗?”云祈睁开那双摄人的丹凤眼,低低一笑。
“……咳。”陆知杭轻咳一声,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适才进了车厢,对方就一直在假寐,许是仗着云祈闭着眼睛看不见,他方才的目光有些肆意了,被抓了个正着,一时有些不自在。
看个男子都能看这般入迷,陆知杭脸色不由得有些难看了起来。
“昨日到符府上拜访,那小厮竟说你与符大人外出去了,三日内是回不来了,没成想我正好路过就瞧见了,作为下人竟敢擅作主张搪塞我,是该多管教管教了,免得外人说你驭下不严。”云祈挑了挑眉,故意提起这茬。
本就是空口编造的,陆知杭还不知这拙劣的谎言早已被戳穿,因此面上只作愠怒道“是该训斥。”
云祈见状,眼底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主动挑起话题道“你那自行车倒有几分意思。”
“前些时日与师兄谈话,方才得知不日就是师父寿辰,这才琢磨起了做这玩意。”陆知杭怔了下,如实答道。
“你好像总有些奇思妙想,在这一道上算得上奇才了。”云祈感慨了一声。
他日若是有幸为帝,对方有兴趣的话,在工部任职不失为一个好去处,既有文采,还是个实干派。
譬如现今南阳县的困局,派过去的要是一个陆知杭,可比那群只会贪墨灾银的贪官污吏要来得好,说不准那洪灾就不会越闹越大,到了如今牵涉官员之众,令人骇然。
他那三皇兄也想在这上面分一杯羹,更想趁机打压太子一党,要是布置得当,废了对方的储君之位都不无可能。
可惜太子收尾得干净,皇后势大,云祈只能暗中蛰伏,看看能不能搅一滩浑水了。
马车在行人攘攘的街巷中缓缓行驶,不久后才稳稳地停在符府门前,开门的小厮瞥见云祈,顿时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公子,盛……盛小姐。”小厮表情极为不自然,磕磕绊绊道。
“又是你啊。”云祈直勾勾地看了他一眼,冷笑一声。
“呃……能为盛小姐开门,是小的天大的福气。”小厮担忧云祈记恨在心,连忙拍起马屁来。
“走吧。”陆知杭轻声开口,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之前小厮之所以那么做也是自己示意,如今被发现是为了搪塞云祈,他总不能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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