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迟疑了瞬,而后举步过去,轻声问:“可是我吵醒了你?”
撩了床帐在她旁边坐下,他看她背对着蜷缩着身子,就忍不住俯身去拨她那凌乱搭在面上的青丝。
“阿苑……”
林苑躲了下,不让他碰触。
晋滁见了,只当她抵触,遂没强求,掌腹在她发上触过一瞬就慢慢收了回去。
“我听田喜说你今个摔着了。好端端的如何就摔着了,怎么不让太医过来看看。”
片刻后,背对着他的方向方传来声:“我没事,不过是绊了下脚罢了,都是那些婆子小题大做。”
他缓了眸光:“你的事,从不是小事。”
林苑道:“我累了,想歇会。”
狭长眸里的暖光渐渐熄了下来。
“我晚上再来。”
落下这句话,他就起身离开。
房门阖上的声音响起时,林苑猛打了个冷颤。
此刻她周身冰凉,面色惨淡,若他执意抚她面庞或拉她手,定会查到异样。
她也不想自乱阵脚,可是她压根控制不住,只要想到那种可能,就遍体生寒。
拼命压着心底的慌乱,她不断告诉自己千万镇定,不过是推迟区区一日罢了,并不能说明什么。
晚上晋滁过来的时候,床笫之间,总觉得她有些神思不属。待他要细看时,她就闭了眸,疲惫中带了些承受的无力。
他以为弄的重了,不免就起了疼惜之意,动作稍缓了些。
第二日,她的月事依旧没来。
林苑的脸色煞白煞白的。
她僵硬的低头看了眼如今平坦的小腹,好半会后,抬了头望向那半掩的窗户房门。
田喜从库房回来,见西厢房的门窗紧闭,就忙问那些婆子是怎么回事。
五月的天气候正好,尤其是这般的晴日,正是开窗透气的好时候,如何就紧闭门窗了。
那婆子小声解释:“良娣说外头鸟声太吵,要咱们将门窗关紧些。”
田喜下意识的往殿外的栽种的那些树上望去。
的确是有鸟雀来回在扑腾,叽叽喳喳的声音是有,却也不至于太吵。
心里掂量几下后,他轻着手脚到房门前,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会。里头似静悄悄的,也不知是人是歇下了还是在作何。
可关键是这个时辰早膳刚过,照她平常的作息来看,不会这个时候歇下。
“良娣娘娘?良娣娘娘?”
心头有些不安,他忍不住对着房门唤了两声。
好半会没得到回应,他面色一紧,刚要急急推门进去,这时终于从房内传来她不耐烦的声音:“何事?”
田喜心神一松,赶忙解释:“是太子刚遣人送回了些新鲜瓜果,不知良娣娘娘这会可要用些?”
他也不算扯谎,刚才便是指挥人将瓜果放在冷库中去了。
“不用。”里头人道:“我在看书,需要安静,无事不要来扰。”
田喜恍然,怪不得嫌吵。
应过之后,他来到殿外招来护院,指挥着他们去赶树上的鸟雀去了。
房内的林苑强撑着说完,额头冷汗忍不住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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