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刘管事见到一位郑郎君,好像是郡主旧识。”
洛嘉神色散漫:“他是郑家的庶子,在刑部任职,名唤郑雪澄,上次策马会上的那个傻子是他的弟弟。”
傻子……
想到郑叔蘅还曾横眉冷眼打量过自己,贺云铮脸颊发烫,哦了声不知所以。
“不过你倒提醒了我,雪澄约我端午诗会出游,你可要陪在我身边护我周全。”
贺云铮一愣,下意识把心里话说出来:“您和郑郎君关系不好吗?”
问完他才懊恼,要是好,郡主又何必拉上自己这个碍事的!
没曾想,郡主没有即刻发作,好像动了动,扭过头看向了他,似是而非地问道:“云铮希望我同他很好吗?”
贺云铮指尖一麻,硬绷着脸想这与他何干?
他只是个马奴……充其量是个贴身长随。
但贺云铮又感受着指下柔嫩,自谦的话突然有些心虚说不出口,被蒙着的脸往下垂得更低几分。
洛嘉勾起唇,得到了想要的反应,似笑非笑转回头,将她与郑雪澄之间的事简单提了嘴。
不过是谦卑的庶子,和荒唐郡主的一场风花雪月。
庶子乘了郡主的东风,吹去刑部作了侍郎,可惜内情被其父知晓后,对方勃然大怒,因为荥阳郑氏的族规便是细水长流,不结党站队,不与宗室结姻亲。
故而,郑雪澄遭了一顿家法。
郑家还派人一本正经来王府请罪,看似替她澄清,说此前荒唐不作数,全因郑雪澄触犯族规,请郡主不要放在心上,往后二人还是桥归桥路归路的好。
传话的是郑雪澄的长随。
洛嘉本不以为意,以为这是对方的权宜之计,私下也曾让刘召着人去探问对方情况。
可出乎她所料,郑雪澄不见她的人。
因为这番态度,故而虽然外头依旧传得难听,但晋王终归在太后勃然大怒、斥责洛嘉品行不端,甚至要将她远送和亲时保下了她。
这之后,便如同传话那般,他们二人便真正桥归桥路归路,哪怕时隔多日,郑雪澄再来拜见,她也不见了。
洛嘉说得轻巧,三言两语却把贺云铮说得心头发堵,眉心紧拧。
她靠在浴桶壁上,手指出水,在空中勾起一缕雾气:
“我自然早就知晓这不会作数,荥阳郑氏从不与宗室结姻亲,我与他本就是露水情缘……”
她轻嗤一声,却是听不出是否真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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