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三春赶紧端来从食堂要的米汤,一点一点给孩子喂下去。
孩子的精神头好多了,趴在女同志怀里哼唧起来。
梁艳艳被吵得实在睡不着,从病床上爬起身。
厌恶的看了眼那小孩,捏着鼻子就要出门。
“中午了,我去食堂吃饭……”
刚拿着饭盒要出门,那小孩忽然又拉了。
好死不死,拉了梁艳艳一身,连饭盒都有。
因为拉肚子喷射状,边上的苏蔓和邵三春她们都没逃开。
梁艳艳疯了一样,差点跳起来。
“你干啥?脑子有毛病啊?往哪儿拉呢?”
“爹妈怎么教的?比牲口都不如啊,牲口都知道不往饭碗里拉,小短命鬼……”
她满脸狰狞的样儿,吓得小孩哇哇大哭。
那女同志又气又急,抱着小孩儿哄着。
“乖,不哭不哭。”
又看着梁艳艳,气得发抖。
“你这女同志咋说话呢?你不是这医务室的护士吗?咋,咋能这么对病人?”
梁艳艳嫌弃的扔了饭盒,干呕两声。
“谁让你家孩子往我饭盒拉?我骂两句怎么了?”
她还想再骂,就被苏蔓一把揪着衣领扔到了外头。
“要当护士,学会的第一课就是不怕累不怕脏。”
“你要想在医务室继续干下去,就把这儿都弄干净。”
“再让我听到你嘴里不干不净,以后就别来了。”
“你……”
“你就是故意给我气受的是不是?还有你们,难道不觉得恶心?”
邵三春三人看都懒得看她,有条不紊的帮忙给孩子擦屁股。
又把地上弄脏的地儿收拾干净,脸上可没一点恶心。
苏蔓轻声安慰着小孩儿,又安抚好女同志。
梁艳艳这下可委屈了,觉着苏蔓就是故意针对她,捂着脸大哭着跑开了。
被恶心了这一通,她饭也没吃上。
磨磨蹭蹭到了下午,她不想去上班儿,躲在厂办后头操场。
冷不丁,听见有人叫她。
“艳艳啊,这个点,咋没去医务室呢?”
说话的是厂办事处钱三贵,他今年四十出头,都快混到退休了,也才是一个小小的科员。
以前就想勾搭梁艳艳,可她没瞧上。
这会她心情不好,自然就没啥好脸色。
“没啥!”
钱三贵也不恼,走上前递给梁艳艳一个饭盒,还热乎着。
“看你这模样,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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