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傅煜书的车,蒋品一看着他的眼神就有点微妙,像是想问什么,可始终都不开口。
傅煜书沉默地开车,丝毫不为她表现出来的疑惑所动,只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也不知道想骗谁。
由于车里的气氛实在压抑,蒋品一清了清嗓子开口道:“煜书,刚刚我出来的时候看见那个男人好像在和你吵架,你这么处事谨慎的人,看着不像是会主动招惹别人的。”
傅煜书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片刻后点点头,“嗯”了一声。
蒋品一拧眉,又道:“我远远听见那男的说了几句话,有什么‘离婚’之类的,他在说你?”
傅煜书“啊(四声)”了一声,算是回应。
蒋品一接着道:“你离过婚?”她联想到自己对任曦的了解,说出自己的猜测,“任医生是你的前妻。”
傅煜书侧头瞥了她一眼,依旧保持一个字的回答方式,说:“是。”
这下他不说她也知道了,因为经常到疗养院去,那里又有许多年纪大的妇人,最爱的就是八卦,她想不知道关于任曦的事都难。
看来,任曦那个因为没钱而分开的前夫就是傅煜书。可是傅煜书过得似乎并不拮据,还开着这么贵的车,怎么都不像是个穷小子。
难道说,因为傅煜书和她结婚时一直在忙着搞研究,冷落了她,然后她和那个陌生男人出了轨,做了对不起傅煜书的事,所以才离婚的?
蒋品一想起自己查傅煜书资料时,查到他得过一个叫尤里物理奖的奖项,奖金似乎非常高,那么他现在过得这么宽裕就可以解释了。
真是世事难料,需要钱的时候没有钱,不需要的时候钱却自己找上了门。
蒋品一保持沉默,自己感慨自己的,她侧着头望着窗外,一直都没再看他。
她这样,傅煜书反而不自在了,他在等红灯时侧眸看了她一眼,迟疑半晌,还是开口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偶然碰到他们,没事……”
蒋品一转过头来一脸善解人意地说道:“我不想知道,你也别说,不用跟我解释。”她不问,不需要他回忆那些对于男人来说很丢脸的往事,免得他难过,这是她可以给他最好的帮助了。
只是,就怕身为男人的傅煜书瞧不出女人的真实想法,误以为她是在吃醋生气。
傅煜书神色复杂地笑了笑,打开窗摸出一根烟,拿出打火机问她:“介意吗?”
蒋品一抬抬手:“你随意。”
傅煜书点了烟,发动车子继续行驶,蒋品一从玻璃的倒影里看着他抽烟时沉默平静的样子,总觉得他的表情十分威严,像个不苟言笑的老人。
一根烟抽完,车子也步入了回槐园的路上,眼见着就要到家了,蒋品一赶忙道:“先等一下,靠边停,我有东西给你。”
傅煜书顺从地靠边,问:“有东西给我?”
他把“给我”二字咬的比较重,显得非常疑惑。
蒋品一从背包里取出装了钱的信封递给他,面色严肃道:“还你的。”
傅煜书垂眼望着那棕色的信封,信封厚厚的,里面装的钱肯定不少,她大概查好了价钱,一分不差地包给了他,甚至可能还多包了一点。
傅煜书有点想笑,可是笑不出来,所以只是象征性地勾勾嘴角,轻声说:“你不用给我钱,那是我送你的。”
蒋品一道:“是我自己摔坏手机的,没理由收你的东西。”
“当做是我答谢你告诉了我那么多事也好。”傅煜书神色不动。
蒋品一看了他一会,压低声音道:“你如果要我白拿也不是不行,只是我白拿了你的礼物,我们之后的关系可就……”她放低声音,沉吟了一会没有接着说下去,然而她要说的,不言而喻。
傅煜书抬眼看她,她应该很紧张,置于腿上的手相互交握,手指不停纠缠,暴露了她的不安。
傅煜书这个年纪,什么该经历的都经历过了,小姑娘的心思他很清楚。
暧昧是玩不得的,他这个时候应该很坚持地解释清楚,并且收下那个信封,可他只是牵了牵嘴角,什么也没说,重新发动车子朝槐园驶去。
其实他并没有再谈个恋爱的打算,但也不排斥再婚,毕竟他是家里的独子,婚姻和生子对他和他的父母都至关重要。
他不明确拒绝蒋品一,也表示他心里对她也是有好感的。只是他很清楚,就算他不拒绝,他们最终也不可能走到一起。
撇开她的父亲不谈,等槐园的秘密全部揭开,现在的人和事都会发生很大变化。
他有预感,那里藏着一个不能被人所知的、会令那几家人出大事的秘密。
停了很久的舞蹈课终于再次恢复正常,孩子家长们虽然对此有点不满,但想到停课的原因又表示可以谅解。
蒋嵊跟家长们说,女儿带妈妈出国看病了,暂时休课几天,这就是他的理由。
蒋品一将一条腿压在把杆上,缓缓侧身压腿,姿态优美,体态轻盈,只是表情有点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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