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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第2页)

星期一,2.5万名德军开进了莱茵兰。牧师们挥舞着香炉为他们祝福。虽然法国人只不过是在动嘴皮子,希特勒却已焦急万分。他后来承认说,这样的压力若要承受十年,他可受不了。在德军开进莱茵兰后的48小时,他对他的翻译说,“这是我一生中最伤脑筋的时刻。”

如果法国作出报复,“我们就得夹着尾巴后撤,因为我们兵力不足,连轻微抵抗也做不到”他趾高气扬地到占领区进行视察,未发生任何意外。在回家的专列上,希特勒心情舒畅。“上帝呀,一切进展如此顺利,真叫人放心!”

他一边说,一边又在吹牛:“不错,世界属于智勇双全的人们。上帝保佑他。”

他令左右快放瓦格纳的唱片《帕西法尔》边听边说,他的信仰就是受这出歌剧影响后建立的。他的观点是:如果英法结成巩固阵线,德国便会不战而降。我们无法接受一个疯狂独裁者所作的估计。

奇怪的是,这种绝望的情绪于次日3月12日,便被压下去了。这天,国联在伦敦举行会议,一致通过决议,谴责德国破坏了条约。3名武官惊慌失措地给柏林拍来电报。勃洛姆堡连忙带着电报去找元首。元首连看都未看便将电报往口袋进一塞。勃洛姆堡求元首妥协,但他断然予以拒绝,并粗暴地对勃洛姆堡说,不准他将来干预政治事务。他说,政策出自帝国总理府,而不是出自战争部。他的外交部长比将领们更加好战。牛赖特反对任何妥协。他告诫元首,应耐心等待,在从莱茵兰撤军前,应看看外国官方有何反应。

元首听从了外长的劝告。接着,希特勒在慕尼黑对一群听众说,“我带着梦游者的保证,按上帝的旨意行事。”

几小时后,里宾特洛甫从伦敦传来话说,危机已过,艾登似乎只对谈判感兴趣。

元首大喜。那时,若是别人当德国领袖,那将发生什么情况?后来,元首对其心腹夸口说:“无论是谁,你们说得出来,他都会吓得魂飞魄散。没法子,我只好撒谎。由于我沉着,毫不动摇,我们才得救。我威胁说,除非形势在24小时内有所缓和,否则,我就再派6个师去莱茵兰。其实,我只有4个旅。”

由于最弱的一环在握,希特勒成功地讹作了英法两国。这证明,若无武力做后盾,只用空话进行国际谴责是无济于事的。与此同时,他也感到,比其他的将军,他的政治本能更为健全。这是具有深远意义的一次胜利,也加强了他对自己之命运的信任感。他已发现,一个意志坚强,敢于动用武力的人,在反对其一想到打另一次世界大战便吓得三魂走了七魄的对手中,究竟能走得多远。

希特勒也狡猾地利用莱茵兰事件为其在国内进一步巩固其权力服务。他解散了国会,并将这一政策交给公民投票作决。这次公民投票并非大选,而是上有“兴登堡”号轻气球(画满了卍字)作掩护的在各市穿梭的胜利大游行。“我并未篡权。”

他对卡尔斯鲁厄的群众说:‘我按良心办事,也是为关心人民故。我明白,我必须保持我国人民的荣誉,领导他们重新在世界上取得光荣的一席。若因为我之故,我国人民再次遭受不必要的忧愁与痛苦,那末,我就祈求万能的上帝惩罚我。”

3月29日,在未动用一枪一弹的情况下,百分之九十八点八的选民投票选举希特勒。

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元首如此受群众欢迎。另外,在3年多一点的时间里,他已把一个要央求别人的国家变成了挑战者。这种地位上升被承认的地方莫过于英国了。威尔士知名人士交际极广的杜马斯·琼斯,以非官方大使的身份来到了德国。他的第一站是达莱姆,在那里,深知他与鲍尔温关系密切的里宾特洛甫敦促他与首相斡旋。

“我想让鲍尔温先生见见希特勒。”

据琼斯日记中引里宾特洛甫的话:“谈话时他并不是个独裁者。他很像鲍尔温先生。我们所要讨论的问题将决定几代人的命运……鲍尔温先生应该亲耳听听希特勒的观点,不必通过中间人。希特勒会以绝对的公正与他交谈的。”

里宾特洛甫极力把元首说得有声有色:“他内心是个保守派,过着画家的简朴生活,酷好音乐和绘画。”

里宾特洛甫说:“在外交政策方面,只有希特勒才听冯·里宾特洛甫的建议。”

“总参谋部怎么样?”

琼斯问。

“在帝国政府中,容克们已不再有影响了。”

外交部长回答说:“重新征兵不是部队的决定,而是希特勒自己的决定。国家社会主义的基本思想不是征服或统治他人,而是要自立。”

次日上午,5月17日,他们飞往柏林面见希特勒,同行的还有译员施密特。星期日中午,四人便在希特勒寓所宽敞的客厅里会面。琼斯觉得,这间客厅是不折不扣的维多利亚式的。“我们真像是在格拉斯哥的苔勒斯公园里,像是在1880年的一家商人的客厅里。”

琼斯说,鲍尔温希望与德国合作,但“任重道远”意大利新近在埃塞俄比亚所取得的胜利,虽然令国联的许多支持者震惊,但众多的英国人深信国联。

希特勒回答说,很明显,英国人也分成两派,一派力主加强现在的国联;另一派则主张将它改造成保守组织。他自己赞成后一政策,反对承担未予明确的义务,因为这是无法实现的。埃塞俄比亚事件给人的教训是,若没有一个国际组织,问题的解决可能会更好些。他说:“国联的作用是给埃塞俄比亚人带来希望,欺骗其它国家,似乎日内瓦正在采取某些有效措施,同时则让意大利‘逃之夭夭’。”

这种说法,可谓是在描述他自己在莱茵兰的赌博。不过,如果说琼斯看穿了这点,他在日记中却没有记载。一个半钟头的会见结束了,结果却只是彼此交换了信心。“我指出,鲍尔温先生是个羞怯而谦虚的政治家,对自己当首相颇觉吃惊。时至今日,他还未真正将惊压住呢。这句话翻译过去后,元首脱口道:‘我也如此呀’”这是令希特勒特别难受的时刻。他的司机施列克不久前死于车祸,而他自己则受失眠折磨。在与琼斯会见后数天,他向勃兰特医生诉说,他左耳耳鸣,其音律甚高,有如金属声。勃兰特嘱他在入睡前稍事散步,用热水和凉水交替洗脚,然后吃几粒轻剂量的安眠药。元首确曾服用安眠药片。在按他自己的设计而建造的新总理府内,元首遵守更加严格的生活规律。一到晚间,他便将自己反锁在简朴的寝室内。室内的唯一装饰是他母亲的油画像——是按一张旧照片画的;床的右边放一张床头桌。他曾指示他的一个男仆卡尔·克劳塞,不管他在何处就寝,在床头的同一位置必须为他放一张桌。早晨,他坚持自己刮胡子,穿衣也不用仆人帮助,只有在穿好外衣后他才出房门,与克劳塞打过招呼后,便径自进入书房进早餐。他的早餐一般是两杯牛奶,十块左右的饼干和几块半甜不甜的巧克力。早饭他通常是站着吃的,且边吃边翻阅新闻局送来的材料。他通常只花五分钟吃早餐,之后,便直接进办公室。

在这繁忙的日子里,他几乎唯一的娱乐就是每晚在宽敞的客厅里看电影。克劳塞通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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