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惑安静了很久,不知在想什么,又或者什么都没想。
过了片刻,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问楚月:“这种共享一直持续到我被除名?”
如果真是这样,那……
他突然看了秦究一眼。
楚月连忙摇手:“不是的。持续到系统被正式使用,就是咱们以训练官——刚开始还叫训练官,以那个身份进入系统后,这种共享就算结束了。它学完了,也就用不上了嘛。而且会有一些措施,可以避免共享。”
“你确定?”
游惑很怀疑。
楚月说:“你想啊,在这套考试机制中,系统可以无处不在。除了个别特殊情况,我们经历的事情它都知道,哪还用得着借某一个人的眼睛?而且这样对它反而是限制,借用你的眼睛,相当于站在你的视角上,只能看到这个角落的事,其他地方它就关注不到了。”
对于这一点,她倒是很笃定:“它掌控欲那么强,又一贯觉得能兼顾方方面面是它特有的优越性。不会这么做的。不过……”
“不过什么?”
游惑问。
“虽然知道它不会这么做,也有相应的措施,但心理上总会过不了那一关。”
楚月说:“有时候会突然不放心,担忧自己的眼睛又被占用了,害到别的什么人。理智上知道没事,但免不了有不理智的时候嘛……”
游惑看着她,突然问道:“你为什么这么了解?”
楚月愣了一下,苦笑说:“系统其实是没有性别的,研发人也不知道它更适合设定成女性还是男性,所以最初的模仿对象其实有两个,一男一女。我就是另一个倒霉蛋。咱俩的渊源可以追溯到小时候,很多感受你有我也有。要不然怎么会成为朋友呢?”
游惑了然地点了点头。
怪不得他对楚月抱着少有的放心和信任,也怪不得成为监考官的时候,系统给他们两人的权限最高。
“某种程度上来说,系统是跟着你和我一起长大的。我俩叫成长,它叫学习和升级。它吧……可能把我们两个当成哥哥姐姐了,所以对我们两个信任度高一点,也略微宽容一些。”
楚月说,最早的时候系统总体还正常,甚至会在某些情况下显露出几分人性——楚月的直率跳脱掺杂着游惑的冷淡锋利。
当然,只是极其偶尔会有一点影子,还不太像。
后来随着系统越来越强大独立,这一部分就消失了,再也没出现过。
用楚月的话来说——就剩刁钻和变态了。
游惑和楚月因为自身经历的关系,对系统的认知比其他任何人都清醒彻底。他们拥有其他监考官没有的特权,同时也受到更多或明或暗的限制。
所以,在系统出现问题后,他们两个一直是披着“温和派”外衣的强硬派。
他们原本要花费更长更久的时间摧毁系统,不料中途出现了一个意外因素。
这个因素打破了诸多规则,让系统跟在他屁股后面不断打补丁。
有句老话叫多说多错。
补丁摞补丁,规则卡规则,数量多了,难免会引起一些矛盾和BUG。
这个意外因素就是秦究。
他的出现和所作所为制造了突破口,于是游惑和楚月的计划得以加速提前。
可惜,那时候的秦究作为考生太引人注目了。
出于某种目的,他把自己放在了火舌刀尖上,系统盯他比谁都紧。
所以他们刚联合,就被系统觉察到了苗头。
其实没有证据,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发现,但系统就是对秦究格外提防。
这种危险角色,最好的办法就是放在系统内,放在眼皮子底下,成为监考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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