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使坏呢。”
爱怎么说怎么说,宗形不再反唇相讥。
“就在这儿喝吧。”
千秋断了去酒吧的念头,开始在壁柜前换衣服。
宗形把威士忌和酒杯放到桌上,一边倒酒,一边回味刚才那个小小的龃龉。
说老实话,宗形从回到房间,往床上一躺,就懒得外出了。他不愿让人认为是年龄原因致劳累,故而中途改口说要出去。
稍早和岩濑在一起时,还想着饭后出去找女人,未必就感觉到累。也许是因打消去消遣的念头而引起的焦躁,令千秋反感。
现在的不和是微不足道的事情,但多少会影响彼此的情绪。两个人好不容易来旅行一次,初来乍到就对别的女人感兴趣,置千秋于不顾。虽然是好奇心所驱使,但不能说对千秋忠诚。
“穿着合适吗?”
千秋问。宗形回头一看,千秋穿着从胸脯到裤脚由藏青色过渡到浅红色的睡袍。
“有点儿像无袖的礼裙。”
“颜色花哨啊。”
原先千秋穿的睡袍或淡蓝色或浅粉色,均为单色。现下的睡袍五光十色,确实像南国的极乐鸟一般华丽。
“这种渐变色现在很流行啊。”
“……”
“与这儿的环境比较相称吧。”
当千秋正在抚弄裤脚时,门被叩响了。
她从窥视孔看了一下,打开门,男服务员端着托盘送冰和水来了。男服务员二十岁上下年纪,他朝穿着睡袍的千秋瞥了一眼,放下托盘走了。
“我也喝点儿。”
千秋兴致盎然地喊了一声,随即把冰放进酒杯里。似乎刚才的不痛快并未发生过。
“你也换一下衣服吧!”
千秋对着宗形的脸说。宗形顺从地从旅行箱里取出室内便服。这是藏青地配红花纹图案的夏威夷衫和裤衩,十三年前在夏威夷买的,既能当游泳衣穿,又能当室内便服。
“这个也很花哨啊。”
千秋坐在椅子上,仰脸望着宗形。
“两人穿的都挺怪啊。”
男人穿着花纹图案的游泳衣,女人穿着变色龙一般的睡袍,两个人面对面坐着。
“对啦。在成田买的东西,还放在你的包里。”
千秋打开包,拿出烤年糕片的袋子和一个白塑料容器。
容器里面是将黄瓜、茄子、蘘荷细细切开再拌上紫苏的咸菜。
“这个怎么样?”
“看样子很好吃。”
宗形顺手抓起咸菜,想用室内便服的边儿擦一下,千秋赶忙递上湿巾。
“那样会把两样东西都弄脏的。”
千秋像妈妈一般地训斥道。转身又进浴室拿出湿毛巾。
“印尼的旅馆没有拖鞋啊。”
“他们在房间里也穿凉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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