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白利要把她的新发现告诉梅根。公爵夫人虽然也生拉克伦的气,但起码她对拉克伦没有太多的成见。她还算公正。她们俩也许可以安排一下,让威尔·艾伯斯再来辩认一次拉克伦的声音。
绝妙的主意。金白利一阵欣喜,她转过脸来,望着艾伯斯说:“很高兴听说你的伤已经好了。你又可以继续干活了,当然目前你跟这件事还有点牵连,但很快就会得到解决。这几天公爵也没闲着,他一定要把马找回来,要把那个厚颜无耻的小偷关起来才会甘心。”
“你是说那个苏格兰人还在这儿,还没被关起来吗?”
金白利意识到艾伯斯还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当然,公爵决定做什么是没必要让一个下人知道的。既然这样,艾伯斯就还不知道拉克伦挨打的事,也不知道他现在正在房间里养伤。
看上去艾伯斯显得焦虑不安,那可不是内疚的表现。想想也是,拉克伦那么魁梧,任何一个无故陷害他的人都会心有余悸,除非也被抓起来了,才不会伺机复仇或亲自来调查此事。
金白利不知道那个马夫会不会因为害怕拉克伦找他算帐而逃之夭夭。这样一来,他逃跑本身就可以证明他心里有鬼——当然也可能什么也证明不了,因为害怕被报复也是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不过,这些事情金白利想了也没用,这不是以她的意志为转移的。她看了看艾伯斯,说:“拉克伦坚持说他自己是清白的。你知道,公爵是个公正的人,就给了他几天时间证明他的清白。哼,不过看来他也做不了什么,他已经伤得不像样子了。”
“他受伤了?”
“是啊,他被痛打一顿。真是活该!”
看得出艾伯斯听了这话长长地舒了口气。金白利为了不让他逃走,把这些事都告诉他了。艾伯斯是现在唯一能证明拉克伦清白的一条线索,她一定要稳住他。
金白利笑着跟艾伯斯说了声再见,想尽快赶回去。就在她转身要离开的时候,看见霍华德·坎斯托刚好走到转角处,见到金白利,他愣了一下,停住了。
“金白利小姐?!”他大声叫道:“怎么——啊,我正在找你!有人告诉我你朝这边来了。你,定是想骑马去溜达溜达吧?今天天气不错,骑马兜风最合适不过了。”
金白利现在可没什么心思去骑马,她想赶紧去找公爵夫人,把刚刚了解到的情况告诉她。但转念一想,也好,她可以借机到谢灵·克罗斯周围去探探,也许碰巧可以找到丢失的马。虽然公爵已经派出了好几批人去找马,但毕竟搜索范围太大了,所以至今未见成效。如果自己能找到那些马,也算是她对那天晚上的事保持沉默的一种补偿吧。
想到这儿,金白利答应跟霍华德一起去骑马,这也是一个进一步了解霍华德的机会。毕竟到头来自己还得嫁人,霍华德仍是她的候选人之一。
他们离开关种马的马厩,来到旁边的普通马厩准备去牵匹温和的母马。突然一团疑云在金白利心中生起:如果霍华德真是像他刚才说的那样正在找她,那为什么看到她时会那么吃惊呢?
因为拉克伦已无法下楼与客人们一起进餐,佣人抬来了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让他在屋里自己吃饭。吉莱尔南这时坐在椅子上,把盖在晚餐上的盖布掀开,发现这些早就送来的饭菜居然一点没动。
“嗬,他们让你吃得还不错嘛,”吉莱尔南一边说着,一边闻了闻那些还在飘香的食物;有烤大马哈鱼,奶油土豆,以及厚厚一大片蘸过黄油的烤面包。
拉克伦从窗子那儿转过身来。他刚才一直在看玻璃中自己的形象。“你以为他们会饿死我?”
“有这个可能。”
“放心吧,一整天女佣不断送来甜饼、糕点和三餐,她们一定以为我饿坏了。这已经是他们给我的第二次晚餐了。你要是想吃的话,请便吧。”
吉莱尔南开心地笑了,“那我就不客气了,”他把盘子拿到自己面前,吃了几口,开始向拉克伦汇报当天的进展。“那个金白利小姐今天去找过艾伯斯。看来她讨厌你的程度可不轻唉!”
拉克伦愣了一下:“何以见得?”
“她完全站在那个家伙一边,还幸灾乐祸地把你被毒打的事告诉了艾伯斯。她说你活该,还骂你是个厚颜无耻的贼。”吉莱尔南眉头紧蹩,又接着说:“她还说你的苏格兰口音很重。其实她和我一样明白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拉克伦开始还有点疑惑不解,但他马上就笑了。“吉尔,我相信她是在帮助我。你想啊,只有让那马夫觉得她是在同情他,他才会放松警惕,才有可能会把不愿告诉别人的事情告诉她,”
“哦!”吉莱尔南如梦初醒,“你这么一说,我倒也觉得她是故意那么做的。她当时想看看马夫头上的伤口,但恐怕马夫头上根本就没受什么伤。为了躲避她的查看,他往后跳时还差点摔倒了呢。”
“这么说他头上其实没肿块?”拉克伦说。
“我也这么怀疑。”吉莱尔南想了想又补充道:“我是躲在拐角处偷听他们说话的,可突然那个子爵也来了,他说是去找金白利小姐的。我差点儿就被他发现了。”
“坎斯托先生?”
“是啊,他说是找她去骑马。”
“他们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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