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长水短,或许再也不会相见。
除了别院里的众人,京中诸多耳目也注意到了这处悄摸的动静。
“倒是转性了?”昭明长公主在颐宁宫和太后一起听闻这消息,下意识挑起了眉。
太后轻笑一声:“也是好事。”
不吵不闹,就是好事。
圣人这一通手笔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没看成好戏,反让洛嘉消停了,今日得了消息,大概又会气吐血吧。
“瑾嬷嬷,”太后笑吟吟吩咐,“让太医院今夜仔细些,莫叫圣人呛到了。”
瑾嬷嬷应了声,转身真去知会了,引得这母女二人笑个不停。
李相思坐在一旁,心里不耐自己的母亲与祖母总爱算计筹谋这些,可她自不会出言讨没趣,只闷声计较着与郑叔蘅那浑货间的麻烦事儿。
而在水月苑中闭门不出数月的温连琴听到这消息,也不禁迟疑了片刻。
松香高兴不已:“看来永嘉郡主这次真吃到教训,不敢再胡作非为了!侧妃,您是不是也不必再一直待在院中避让她的风头了?”
温连琴沉吟片刻,轻轻摇摇头,盖灭了一盘刚压好的香篆:“我是自愿待在院中为王爷祈福的,王爷既然未归,我没有主动出去的理。”
“无妨,再看看吧。”
她自认为了解洛嘉,对方不是容易服输的性格,与其冒险试探,不如再安稳等到王爷回来。
听闻端午节会上太后提起了,王爷在边关连连大捷,想必不会再耽搁多久,从边关收整回京,至多今年年底。
一切都维持了表面的安宁——
除了贺云铮……
切成兔耳形状的果子被一一规整地摆放在盘中,贺云铮四平八稳地端着,进书房前深吸了口气,努力把扬起的嘴角压平。
洛嘉自端午之后,养了些日子终于恢复精神,开始会偶尔出门到各种诗会雅集游览,回头便在府内抄抄写写。
而如今贺云铮学有所成,也看出区别,郡主往日抄写的多是医术药理,而今则是些拗口的诗词歌赋。
小丫鬟们私下笑语,说很难不怀疑郡主是不是在外头看上了什么新人了,说这话的时候甚至还刻意想避开贺云铮,不让他难受。
偶然撞见的贺云铮哑口无言,私心却觉得不是这样。
虽然他的处境也不清白……但天天侍奉在郡主身侧,连现在夜里都住在曦照阁的耳房,贺云铮自认为看得清,郡主不是为了讨取旁人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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