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用,你们毕竟是城里来的知识分子,再说了,你们到这里来也是干工作,为国家做贡献的,我们村的条件,你们也都看到了,也不是我老头子说话直白,实在是怕你们住不习惯。”
老魏头苦笑着指了指他这三间堂屋,以及晒满了草药,显得很是拥挤的院子。
“那不会的,魏叔,您也说了,我们都是来干工作的,你们能收留我们,让我们住在村里,已经很感激了,哪里还有嫌弃条件好坏的道理?就是我这老师身体不太好,我们年轻人进山之后,老师恐怕还得在您家里歇着,还请您多照顾照顾。”
阿生连连地谦恭地说着。
老魏头看了看翁城固的脸色,不像是有重病的人,可看他露在衣服外的手的颜色,老魏头的脸色又变了变。
他虽然是个农村的赤脚大夫,说真话,也不会看什么大毛病,顶多也就能治个跌打损伤什么的。
但是翁城固这手指的颜色,他是有在别的人身上见过的,而那个人得了这个毛病后,死的时候,肚子肿大无比,如同一个怀孕七月的妇人一样,轻轻按压,里面全是腹水,这人也同样如此的话,怕是——
“老哥你这身体,按说不该出这么远的门才对,我们这等穷乡僻壤的,稍微严重的点风寒,都治不了,你这身体在大城市大医院里的治治的话,怕还能有多些日子,你到了我们这,可算是耽误了。”
老魏头这话一出,包括翁城固在内都诧异住了。
他们自忖没有人和村里人说过老师身上有什么毛病,可这赤脚大夫一样的老魏头,却是只看了老师一眼,就说老师这病没得治了。
可见,这人水平是真得不低啊。
都说一些绝世的名医都隐藏在深山老林,避世之所,原先他们还不那么相信,如今看着满院子的草药,加上这魏叔,又一语说中老师的恶疾,不由让阿生他们生出几分希冀来,就是不知道老魏叔能不能救救他们的老师。
“魏叔,依您看,我老师这病可还有余地?”
老魏头眼睛倏地瞪大,“你这年轻人可不要害我,我只会看个跌打损伤,头疼脑热的小毛病,稍微再严重一点的,我都是看不了的,你老师这肚子里腹水便是暂时的抽掉了,用不上几日,就又会生出来的,我可没法子。”
听到他这次直接说出腹水二字。
阿生和其他学生连最后的一丝对老魏头医术的不确定也没有了。
没错,老师的肝硬化已经到了末期,且癌组织都转移到了肺部,因此最近一段时间,老师每日其实都是要靠止疼片度日的。
而这等秘密的病情,别说老魏头不可能知道,就是组织上都不知道老师已经严重到这地步了。
不然的话,便是如何,也不会批让他老师带队下来山南省的。
可老魏头却一眼就看出来了。
中医有望闻问切,望诊不过是第一诊。
老魏头就通过望,就看出了老师的重疾,却好谦虚地托词只能治疗头疼脑热。
这可真是——
几人脸上不显,心里都是一片火热。
想着接下来的日子,多求求老魏叔,就算不能把老师治好,起码能替老师缓解一下疼痛也好。
“魏叔,不管如何,接下来的日子,要劳烦您照顾了。”
“好说好说,喏,房间就是那一间,你们自己进去看看,先把行李放一放吧,国桦去拖干草和草席了,等干草弄来了,铺一铺,这个天气睡在地上也不会觉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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