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少扉从腰间荷包开心掏糖。
打了这个开头,没一会岑小叔家的小儿子铁蛋,拿了竹棍来换的。齐少扉没见过,扭头看越越,意思给不给?
岑越:……
“怎么玩的?给我家阿扉比划比划。”
铁蛋七八岁大,一把自己做的竹子棍,那是用石头磨的光滑没刺,挑了个平整地儿,竹棍握着散开,落了满地。
岑越一下看明白了,这不就是小时候他们玩的挑棍。两毛钱的冰棍,冰棍吃了,棍子留下,能攒一把子这么玩。
铁蛋开始挑堆在最上的棍子。
岑越拉着好奇的齐少扉过去蹲在那儿看,没两下铁蛋就碰到底下的棍了,岑越跃跃欲试大展身手,接了手,三下两除二,挑到了最后一根。
“好耶好耶,越越好厉害好厉害!”齐少扉拍掌高兴喊。
岑越:“一般一般就是普普通通的第一罢了。”
齐少扉是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越越。岑越嘚瑟完了,拉着阿扉手教阿扉玩,铁蛋在旁墨迹了半天,吭哧吭哧憋了句还没给糖,又巴巴补了句阿哥,哥夫。
“……什么哥夫,叫阿扉哥。”
铁蛋先开口叫阿扉哥,其他孩子跟着一片。齐少扉高兴坏了,跟散糖童子一样,把荷包里装的糖都给散完了。
“越越,阿扉是哥哥了。”
岑越心想这有什么高兴的——但他想到齐家的齐少修,指定过去日子这个继弟没把阿扉当哥哥看。
“有三个叫错了,得叫你阿扉叔。”那是大伯家孙子孙女,辈分比他小一辈,刚小孩抢热闹,糊里糊涂都叫哥了。
“不管这个了,反正开心就好,来我教你玩挑棍。”岑越说。
俩成年男子蹲在院子玩小孩子的玩意,旁边围着岑家小孩看。大伯家的孙女二妞拿了糖找到了灶屋,给阿娘看,说:“是阿扉哥给的,镇上的糖,阿娘。”
“才几天没见都叫错了,二妞要叫叔的。”大伯娘跟孙女说。
大儿媳妇正摘菜,说二妞出去玩,糖你自己吃。
“老幺有没有糖啊?”二儿媳妇操心自己儿子没得糖吃。
二妞听阿娘的话,把糖塞嘴里,说:“小阿叔和阿扉叔都给了,先给老幺的,铁蛋叔也有,我哥哥也有。”
大伯娘瞪二儿媳,老二家的就爱占嘴上便宜,从这个儿媳妇到底下孩子,养的是一个样,在自己家怎么都好说,今个齐举人来,别让人看了笑话,回头让小越没脸。
“齐家又不是村里缺口吃的人家,成了二妞出去玩吧。”大伯娘哄孙女出去玩。
二儿媳听出婆母意思来,不就是说她心眼小贪嘴上吃食,那二妞都有了,她问问她儿子有没有这有啥?想着,往灶屋外瞥了眼,她家老幺腮帮子鼓着,正吃着,看到院子一处笑出声来了。
“齐举人和小越正玩竹棍,咋跟个娃娃一样,我家老幺都不爱玩这个。”
大伯娘:……
“闭嘴干你的活。”
二儿媳还委屈,她也没说啥啊,本来齐举人就是傻子,这傻的跟娃娃一样其实挺好的,就当小越多了个儿子,没啥啊。
咋就不能说了。
岑小婶看大嫂发愁这个二儿媳妇,心里看的乐呵,可一想她家老大也快到了踅摸媳妇年纪,不由操心,要是老大娶媳妇儿得好好看看,可别踅摸个这样的,不然得愁死了。
其实说起来,早两年岑越嫁人一直出事,没嫁利索,岑大伯娘和岑小婶都背地里犯嘀咕害怕,尤其是大伯娘,她家小闺女那时候十四是要相看夫家的年纪——
村里都是早早看的。
结果因为岑越这事,都耽误了,媒婆找的歪瓜裂枣不说,家底都没法子看,一说就是吞吞吐吐,说怕岑家女克夫。
大伯娘气坏了,说不找了先等等两年,反正小闺女年纪小——可心底害怕啊,没少抱怨,都分家了,还连累到咱家了?
“幸好现在小越嫁的好,嫁给了齐举人。”岑小婶说。
岑大伯娘也想到了小闺女婚事,可不得说:“小越命好,媒婆啊说的没错,就是个福气富贵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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