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后,白槿邵握紧病例,是他从周仁手中夺过来,亲力亲为如此,得知那个男人也在,白槿邵很想冷脸转身离开。但偏偏他有不甘愿的因子在作怪,尹妈妈忽的上前抓住白槿邵衣袖,“关于潇潇的双腿,你可不可以……”
白槿邵铁面无私是出了名,但在尹家父母身上是一次一次打破,他凝起脸色,“面对是不得不做的选择,但我还没有放弃她的治疗,请你们放心。”
听了此话,尹妈妈瞬间绽放笑容,尹爸爸盯着白槿邵皱眉,“你是……”
白槿邵连忙打断了尹爸爸,这个谜底不是尹潇潇揭开不行,待他送走了尹爸爸尹妈妈,白槿邵按耐不住鲁莽打开门,他倒是要看看有他在,两人私聊什么。白槿邵此时已忘了他的身份,门打开的一刻,白槿邵看到的是女孩侧脸望着窗外,男孩一脸无奈若有所思。
白槿邵轻咳一声,轻视道:“我要查看病情,无关人士动作麻利点在外候着。”
多天以来,他的上心他的在意,无人知晓,只知道是作为一个医生的职责,可谁知他接近疯狂,曾经安详平淡的笑靥又再次捕获了他,一度圈起他心里的涟漪的家伙,提出主刀在别人眼里意外,于他是理所当然。
迷上了她?笑话,他白槿邵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他自诩原则是不多情不专情,只求滥情,逍遥一生,没有谁能阻拦。
捕获又如何,曾经的东西谁还会在意,白槿邵嘴上如此说,可心里又期待尹潇潇能认识出,已经喜欢自我纠结的白槿邵当然不会承认他不正常了。还有为什么在听到她的事成为医院工作人员茶余饭后的谈点,事不关己的他不解释不附和,在医院他出手打了人!“嘴巴放干净点!”是他的警告。被打的对象还是个女人,他感慨形象毁了,那个女护士现在见到他都恐惧发抖。不过也好,毁了形象就少了纠缠,是祸亦是福。
他只承认,在走廊碰巧遇见急求车上的她,白色雪纺T恤被血侵染找不到一处纯洁,外人痛苦叫嚷求救下她平静安详的笑脸。他开始也没认出,只是被那笑容刺激到了,所以他放弃了他享受早餐的习惯,觉得有趣,想看看这个女人在什么情况下能如此看淡。他看惯生死是职业使然,可他不容许病人比他还通透看彻。所以活过来是他心中的呐喊,直到看到病人资料他才真正确定,这世上不是谁都能有她的笑靥,这次遇上,是放手还是握在掌心?
白槿邵在两人独处时,自我矛盾的发呆。
但在外人看来,他蹙着眉头,眉心越皱越深,沉思也让人有些压抑,刚刚赶夏斌出去也是冷漠的态度,尹潇潇甚至怀疑她哪里得罪他了?但她的性子如此,她抿着唇,还不知道她的命是白槿邵拼命救治,医生不问她也懒得开口。
她坐的不舒服,想动动,一刹那,身子僵住,神色惊恐,苍白的唇微微颤抖。她猛然看向刷刷写检查结果的白槿邵,“医生。”她怕泄露她的恐惧,又侧脸看向窗外以缓解她害怕的认知。
作者有话要说:
☆、得知
白槿邵停下手中的动作,下意识给她掖了掖被角,轻灵的嗓音飘出,白槿邵愣愣瞧着她侧脸,她白皙皮肤和小扇般睫毛,轻轻拨动幻化光彩,连洒进来的阳光也被拨动的温柔,拨动了他的心弦,可待再观,那光彩变雾朦胧,她哭了?“怎么……”白槿邵自然收住,根本不用问下去,她是察觉到了后才问出来。
几次深深呼吸和深深吞吐,尹潇潇眨眨湿润的眼眸,一吸鼻头却紧抿唇不敢开口,她怕一开口泪水决堤再也收不住。白槿邵双眼微眯,盯着她的容颜没有言语,要说他无情,可工作服上口袋被撑的很鼓,带着丝丝颤抖,不用说他在握拳来缓解内心的翻涌。
许是注意到白槿邵的不正常,心里沉重,轻转过脸,真正模样撞进白槿邵视线里,他猛然睁开眼,心一紧。因为之前他没真正瞧过她,瞧着的时候也是双眸紧闭,只一遍遍回忆她的笑容,原来她很美,很舒服的美,精致的五官,白皙皮肤,现在有些苍白,可那樱桃的唇诱人去一亲芳泽。她有古典的美,不施粉黛的秀气,只一双清澈灵动双眸带着睿智和纯真让她脱离古典美的呆板。但她乌鸦般粗哑的声音沉沉响起,把他拉回神,“我的腿……废了……是不是?”还欲开口,尹潇潇立即捂住嘴巴,根本就消化不了即成的事实。
白槿邵没有开口,只是甩甩头,此时此刻他才得知一个重要的现实,让他们之间离的很远:她是病人,而他是医生。或者说,他们本就很远,一旦撤去这种关系,他们很可能是两条平行线,无法交聚。他掀开被弯腰给她捏腿,再次的事实证明他只能有心无力,却是他最厌恶的一种感情。
尹潇潇完全没弄懂这个医生意欲如何,见他蹙眉就恼怒,忽又紧张问他,“我爸妈是不是知道了?他,所有人都知道了是不是?”白槿邵继续为她按摩,可他的沉默是最痛的刺激。尹潇潇心里也已知晓答案,苦笑一声,交握的手勾在一起,残废……她不想去看毫无知觉的双腿,任由白槿邵按摩也没任何知觉,想到母亲的哭泣和眼角推起的皱纹,尹潇潇只觉挫败无力,她想要的只是恋爱自由以及爸妈的微笑,可现在,什么都没了。残废了双腿,禁锢了自由,一辈子折磨吗?而夏斌的诺言又如针刺般绞着,她要的是爱不是责任。她居然在刚才和夏斌对视中有种幸福的感觉,他的话真,可她残废也是真,真与真碰撞,她怎么就那么容易深陷,又那么容易受伤呢?
尹潇潇抱着头低下,眼泪早已嘀嗒流下。
“你……”白槿邵缩回手,想说点什么,他不擅长应付哭泣的女孩,他只适合在床上和床伴说点惹火的话,任何一句话甚至一个字都带有目的性。
出去!尹潇潇几乎是吼出声来,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是做了好事怎么又遭报应,还是说只是报应的回报。残了腿,寸步难行,她的人生不能没有它啊!她其实都是故作潇洒没那么坚强,以后的日子如何过,怎么面对爸妈的忧心?怎么去抚平爸妈的眉头,怎么抹掉妈妈的泪水啊!要怎么放弃心中的梦想!她讨厌医生,讨厌这个医生,治不好就算了,让病人生不如死算什么,装个善心按摩?呵呵,尹潇潇又笑出声来,她不想看到医生,抬头笑问,“医生想我对您感恩戴德?”泪水哗啦而下,她还是装笑脸,水雾的双眸生出股股恨意,白槿邵心惊。
“潇潇!”夏斌慌得打开门,他清晰听到她的哭声,她怎么哭了?
白槿邵压下怒火,扯了扯领带收起本子离开,她的态度提醒了他,一个医生,一个病人,离开医院再无交集!绝不!
“白医生,一起吃饭。”
白槿邵出来后,身后响起甜甜声音,白槿邵还未收起情绪,冷冷转身,心里冷笑,院内美女实习生,是个妩媚勾人魂的女孩,白大褂也遮不住她高耸胸前的春光。换做平时,白槿邵定会上前细瞧一番,无奈门内尹潇潇哭泣传入耳,他已没了精力应付周遭,面无表情,“抱歉,我讨厌蜜蜂嗡嗡。”毫无掩饰的厌恶,美女笑脸僵在脸上,还想哪里惹怒了白槿邵,门内的哭泣声清晰入耳,美女细想刚刚白医生是从这里出来的,这个病房里的是……哦,那个不要脸的女病人!可她不能当面表示厌恶,白槿邵自我要求严苛,没有治愈病人的腿对他始终侮辱,上次还有个护士不自知被揍,虽说打女人的男人不是好人,可她的白槿邵是不一样的,冷酷极了。
白……美女叫不住他,恼怒不已,誉为校花的她何曾被人忽视,来实习的第一天她便想抓住他,社会上多金的帅哥太难找,她决不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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