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人,”士官说着,就将车速慢下来,“我把你放下之后,会开到‘垃圾铺子’后面去等你。”
“什么地方等我?”
“就是修护机棚后面,你走的时候叫我一声就可以了。”
吉普车开到距离亚瑟·皮尔斯二十码时,就煞车停住。
哈洛克下车后,看见助卿已朝他走上来。对方是个高瘦身材的男子,步伐宽而有力。哈洛克也开始举步朝他走上去,注意到皮尔斯正在把他右手的手套脱掉。
“哈洛克先生吗?”吉普车驶离时,外交官已经右手前伸,对他问道。
“助卿先生?”
“当然应该是你才对,”皮尔斯跨近,握手的动作有力而且真诚。“我看过你的相片。老实讲,我已经把手边能找到关于你的资料,全看遍了。现在,我想应该可以一偿宿愿,终于可以解决你了。”
“什么?”
“哦——我猜我大概是太久仰你的关系,有点语无伦次了。可是你的成就,实在相当令人印象深刻,虽然我不太懂你到底干的那些事是什么。”助卿说话的语气中,透出一丝尴尬,他顿了顿,“因此,我想我刚才说的话,必然会让你有所反应。”
“我倒真希望能如此,你太捧我了。尤其是把我过去犯过的错误,也照捧不误的这点,更让我吃不消——特别是过去几个月来所发生的事。”
“那都不是你的错。”
“我应该也对你直言不讳,”哈洛克继续说下去,假装没听到对方刚才的那句活。我也看过有关你的报导。国务院中,你的盟友并不太多。安东尼·麦锡可以说真的相当能知人善任——我是指他还没发疯之前——趁还能帮忙你一把时,提拔你到联合国去,发挥你的长才。“
“这不是你我之间彼此不谋而合的地方吗,对吧?安东尼·麦锡,你比我与他的关系,还要更深一层。问题是,这么多年来,不断的紧张生活,竟然会把他弄成今天这种样子,实在太令人遗憾了。”
“我将同样的遗憾。”
“当初在我读到你资料时,你大概无法体会到我有多羡慕您。我虽然跟他很亲近,可是却永远无法达到你与他之间的那种境界。这些年来的经验对你一定相当珍贵。”
“是的——是如此。但今天却一点也不存在了。”
“我知道。这实在太难令人相信了”
“相信吧。我见过他了。”
“我不晓得他们会不会让我见见他。你应该知道,我正要去普尔岛。”
“我劝您免了。不必去见他了。倒还不如记得他过去的样子比较好。”
“就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要不然,我们两个今天也不会在此碰面了。”
“我对目前的局势,感到十分恐慌,助卿先生。”
“那你也应该晓得,我怕什么啰?”
“巴希法。”
“对。”
“总统说,你认为过去十八小时之中,苏联人可能又探到了什么重要的风声。是吗?”
“我不太有把握,”皮尔斯说,“大概是吧。所以我才想见见你。因为也只有你一个人,才对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清楚。假如我从你的话中能挖出一些东西的话,也许可以凑出来他们到底又发现了什么内幕。然后,我才能尽一切力量去对症下药,尽量去稳住他们,免得局势越演越劣,每况愈下,终至一发而不可收拾。”
“他们并不是笨蛋,应该也晓得派在联合国的这些人并不是什么专家。照理说,局势不应该会这么快就演变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才对。”
“我不认为这能阻止得了他们。”皮尔斯犹豫了一下,才决定把想讲的话吐出来,“你认识海雅中将吗?”
“没见过。老大使布鲁斯也一样。我本来今天下午要去见他们二位的。他怎么样?”
“我认为他是我国最有思想、最具怀疑主义的军事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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