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时间很显然没能马尔斯让抓住克劳德·多芬,很多人都觉得他肯定是逃走了,甚至马尔斯也是这么觉得的。
所以,在离开之前,马尔斯最终看着这座小城被白色所覆盖。
人们自发的来送别那位老人,他没了名字,甚至在以前就从高塔的数据库中删除了他的存在。
又或者称他是老朋友或是老对手,王党之中,有人恨他入骨,有人敬畏有加,他在年轻的时候是最为沉默的人斩,常在雨夜取人性命。
但到了后来,,他不再持刀,也许是因为伤痛,也许是因为他本身也是一个博学者。
但一切都不再重要了,在四岛,人类能活八十有七已经极为奢侈,何况在北方主义的控制区,在一切都缺少的情况下,他能活到现在,已经不是用医学能够解决的奇迹了。
椿在离开之前,由马尔斯陪着在灵堂上献花。
“,他在年轻的时候做过人斩,我的一个舅舅就是死在他的手里,在那个时候,他有一个称号叫不语者。”坐上运输艇的时候,椿向马尔斯介绍起了这位老人的生平。
在王党的记忆里,不语者从来不说话,他行走在新东京的大街小巷,处理着那些恶人。
恶人中有贵族,也有平民,在那十七年里,不语者杀的人数不清。
后来,不语者不出现了,有人觉得他也许是某次伤重不治了,却没有想到,过了十多年,有当年父亲被斩时因为年幼而活下来的人,命运给所有王党开了一个玩笑,这是当时很多王党所想的,而且谁都没想到,在很久之后,他又主导了和平条约的签署。
而当他的死讯传入王党控制区,王党的媒体中有人喜出望外,有人日夜咒骂,但也有一些少数派描述了这位人斩在成为书记之后的所做所为——他改变了四岛北方主义之前粗放的行事,在他的领导下,北方主义控制区的人均寿命提升了整整十岁还有多,粮食可以自给,两岁内孩子的存活率提高了七成。
有人说这些少数派是叛徒,但少数派表示现在双方和平了,不应该再用以前的眼光来看待自己的同胞。
这一切争吵在王党宣布派遣吊唁使节之后结束了。
这让马尔斯有些感叹,石川先生的确尽到了一位贤明亲王应该做的一切,但是他和姑娘们都知道,石川先生这么做,未来真有那么一天,对他的清理就会愈发严重。
椿劝过,但马尔斯明白那一次的父女谈话可以用不欢而散来结束。
石川先生似乎也明白这一点,但他却对椿的警告不以为然,他觉得他是亲王,王党与贵族们再怎么疯狂,也不可能对他下死手,何况他还有属于他的军队。
那个被贵族渗透的军队?
那些被公司挑拨的贵族?
马尔斯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这一切,也许石川先生终将死路一条,谁都无法改变他命运。
月有圆缺,天有阴睛,如花无百日红,如人无万寿长。
如果马尔斯你看到我的这些,我大概是已经死了。
活到今日,我已经活了八十有七,还记得当时年少,我与友人来到高塔,有人想学得技艺安身立命,有人想学得技艺明哲保身,还有人想学得技艺卖得帝王家……导师问我以后想做什么。
我想改变这世上的一切不公,想让我的故乡的人不再受苦难,想让如我表弟那样饿死的人儿不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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