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这点上,老妈子不难为你,只要你肯好好地说出。”
阴阳老妇杀人岂用思索,她不杀方镜湖原因,初是见他使出奔雷神剑,料其必为赤城山门人,为了要追杀赤城门人女儿,又不知踪迹,想把他活捉,审问完毕,才一发结果他,用心甚是歹毒。
这时,忽听了方镜湖坚不承认是赤城门人,心念又是一转,不想杀他了。要知武林最重门规,不认门户,等于背师叛道,阴阳门与赤城山乃死对头,对这等叛徒,正好利用,是以另起歹念。
但方镜湖为人耿介,从不撒谎,所以阴阳妪的话,莫名其妙之余,心念陡然动,寻思道:“多年前武林一奇人,挟奔雷剑闯荡江湖,一举成名,人称剑魔,莫非就是赤城山主其人?”
方镜湖又怎知赤城山主辈份之高,岂剑魔可比,更不知剑魔正是赤城门人,老怪妇急于找寻的人。
他朗声应道:“老前辈问我也没有用,我当真不识赤城山主其人,更不知道他的什么女儿,什么门人何往!”
阴阳妪一听,不由心中大怒,怪老妇凶残成性,不即杀方镜湖已属难得,哪容他一再否认,陡然大吼一声:“好狡猾的畜牲,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妈子就把你废了吧!”
这其间,南芝刚好下得谷底,一听,心头大急,脚下三爻六转,风也似的赶到。
她一瞥,骇然大呼道:“祖师婆婆,你……切不可杀人,我见了不忍!”
阴阳妪本来身形已动,十指如钩,便待向方镜湖顶上抓去,而方镜湖也已把奔雷神剑亮开,风雷之声骤起,“一柱攀天”剑式已然向上空撩去。
两人在雷光火石之间,看看便要交上了手,陡闻有人大呼小叫,都不由地由合而分,各各在落地上。
两人旋首一顾,俱各大异起来。方镜湖从未见过南芝,一见呆了,他活了这许多年,委实未见过如此清逸脱俗的女孩子,正想问这天仙也似的少女是谁家姑娘,但闻阴阳妪已先开腔,莞尔一笑道:“孩子,你也来了,到谷底来做地,不去找你爸爸?”
南芝先不答话,游目四顾,只见谷底之中,果然有一位如苗金凤所说的白发公公,与老公公对敌的人,不错,是阴阳老妇,两人之旁,躺着一个面如髑髅的道人,那人已把双眸紧闭,看来已是晕厥了。
她看了一回,莲步轻挪,慢慢地走上前去,对阴阳妪哀求道:“祖师婆婆,放了这位公公吧,他是……”
正待说出方镜湖与苗金凤的渊源,阴阳妪忽打断了她的话柄道:“你这孩子真怪,他是你师门的仇家,你却替他求情!”
头一转,望了地下一眼,诧然问道:“你见了祖师倒地不起,做地一些也不动心!”
因为苗金凤对阴阳门二怪自承是赤炼人魔徒弟,又认南芝是女儿,照此推论,赤炼人魔是南芝的祖师爷了。南芝为人天真无邪,却不是不聪明伶俐,听了老妇人的话,想起刚才在天姥之南苗金凤与两老怪的对话,心上已然放亮,但她不习惯撒谎,急忙间,心生一计,顾左右而言他,愁起眉儿对老怪妇说道:“祖师婆婆,我一生最怕见人打架,你们别打,什么话好说!”
娇憨中带上淡淡的哀愁,饶是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儿见了,心上也是一软,长长地叹了一声,叫道:“罢了,镜湖小子,你走吧!”
方镜湖久闻长白山阴阳魔宫威名,深知当前这魔头乃邪派武林至尊,自己撞上了,必无生理,此刻忽出意外,但他豪气干云,哪肯向邪派人物低首,两手一拱,朗声道:“老前辈既不难为我,在下就此请别,青山常在,绿水长存,老前辈,后会有期!”
说的话不亢不卑,话落口,两臂一张,已朝谷壁上攀了去,顷刻之间,踪迹渺杳。
这倒把阴阳老妇气个半死,只见她咬牙切齿地骂道:“好小子,你走运啦,碰上我最心爱的关门弟子,才饶了你,要不然,嘿嘿,你能活?”
南芝见谷底之事已了,老公公已安然脱险,自己不宜久羁此处,心理也便在琢磨上谷之计,因为顷刻赤炼人魔醒来,岂非马脚自露。
南芝正要向老怪妇告辞,斗然间,谷之尽头的拐弯处,人影一闪,转过一个人来。
那人身未到,声已先到,叫道:“老伴,这儿的事情已了么?那赤炼小子,与镜湖小子都杀了吧!”
南芝一瞥,来者正是阴阳魔宫主人阴阳叟这老怪。老怪物此刻也已见到南芝,诧然问:“孩子,孩子,你怎地也到谷底来!”声调份外温和。
南芝犹未答话,已听阴阳妪叹道:“别问了,事情了结一半,一半没有了结,只为这孩子,我下不得手杀人,放镜湖小子走了!”
老怪物哦地一声,恍然道:“是孩子给他求情?也罢,这孩子的心地太好了,她不愿见你杀人,不杀也罢!”
毫无愠意,老怪物拿眼往南芝身上一看,问道:“孩子,你到这儿干吗?”
南芝答道:“禀祖师爷爷,玄徒孙与娘正要下山,路经谷口,听得谷底厮杀之声,心中生疑,娘差遣我下来,看个究竟!”说着,面泛红霞,这时她第一次撒谎。
阴阳两怪物同时哦了一声,齐齐问:“你娘现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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