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想来,这应该是故事原本的模样。
血云散开,邪修们也便离开了……
西宁小镇这样的边陲小镇,注定在乾阳帝国掀不起什么大的波动。
薛大柱将鱼儿丢在树林之中,没跑几步,就因为腿软跌倒在路上,他爬了一会,又站起来再往小镇内跑去。
江离望着在地上扑闪的草鱼,单单这一幕,他便能理解薛爷的痛苦。
街道上、古树旁、水井边,干枯的尸体如同冬天的枯草。
每一具尸体的面容之上,充满了痛苦和哀嚎。
原本晾衣服的女子,挺直手臂绝望地抓着晾衣服的竹竿。
原本路上的行人,此刻手掌已经深深抓入土中,攥紧了手中的黄土。
薛大柱推开一半院门,望见正在洗菜的妇女,腿脚彻底了没了力气,转跑为爬。
爬到她身边的薛大柱颤颤巍巍地伸手捧起那妇女的手臂。
“咯咔——”
妇女的手臂断裂到地面之上。
“娘!—啊!”少年痛苦的嘶吼声响彻云霄。
薛大柱心中自然是极为痛苦的,他的父亲在他年幼之时,便离开了小镇没了身影,由母亲一人独自拉扯长大。之所以取名薛大柱,便也是因为希望他能够成为家中的顶梁柱……
少年捧起地下的手臂往妇女身上拼去。
“咯—咔—”
妇女的身体缓缓破碎在薛大柱的面前。
薛大柱倒在地上,发疯地抱住地上的尸骨,嘶声喊道:“不!不是这样的!不要、不是。”
泪花止不住地从他眼中流下。
残阳西落,这座自给自足的边陲小镇,寂静无比,远方的乌鸦来到后又折返回去。
薛大柱晕倒在小院内……
“呱嘎——老头,前面小镇的人好像都死了,呱呱。”一只飞舞的鹦鹉在天空之中对着一位耄耋之年的老者说道。
“咳、咳,先。。。进去。。。看看吧。”
老者的声音极为嘶哑,说出这几个字都费力极了。
道路之上,原本干枯的尸体都已经被大风吹散,瞧见这一幕,盘旋在天空中的鹦鹉说道:“嘎,看着好像是血魔道的手笔啊!”
老者点了点头,手中杵着一根竹节棍,果断继续往里走去。
按道理来说这样的场景之中,不应该有活口的存在,但老人竟然笃定地往其中一家走去。
“咯吱——”
薛大柱家的另一半院门被推开。
老者只见一位少年躺在地上,抱着一具不成人形的枯骨。
“唉……咳、摘星楼的卦师永远是这样,不给—咳、天机那老家伙又只说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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