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王妃到底是前皇嫡女,身份高贵,妥严贴木儿要想做太平皇帝,自然要给我们些甜头。”
地龙深深弯腰,恭敬唤道:“威顺王千岁,镇南王千岁。”眼睛方转到玄观身上。便看到他已经抬起头来,看向了一个正懊恼地挽着裂开广袖地女孩,嘴角慢慢泛出一丝微笑。
太一教在湖广虽是扎下根来,镇南王治下的云贵两省却被龙虎教死死含在嘴里,寻不到半点空隙。
地龙眼里闪过一丝赞许。方要说话,报恩奴突地指着玄观道:“三哥,你看他长得真俊。”
两位王爷的笑声又响了起来。
泛着暗纹的青色道袍袖角垂到了身侧。腰背缓缓挺直,一阵轻风吹起,将黄木冠下地黑发吹起一丝,拂在矅矅生辉的白玉面庞上,鲁真真的眼神与这缕黑发纠缠着。突地跳了起来,飞奔而去。
鲁真真的身影方奔到回廊拐角处,那儿突然又闪出一片黄色僧袍,眼看着要撞上,却不怎的。裙裾一转。便离了开去,一位宝相庄严的藏僧显出身形。
·····
精舍内厅的玉榻上。报恩奴打了个哈欠,随意抚过左面案几上架放着的长倭刀,无精打采对三哥特意从汗八里派过来的灌顶师父问道:“昆布仑师父,三哥他不回来么?”
昆布仑摸了摸光头,陪笑道:“七王子,义王爷奉旨伴驾,实在无暇回来。”看了看报恩奴不豫的脸色,又笑道:“不过,王爷命贫僧带来一份大礼,庆贺王子十八岁生辰和灌顶仪式。”
报恩奴哼了一声,“就是那三个女人么?”
昆布仑点头道:“王爷吩咐贫僧,说七王子打小不喜汉家女子过分柔弱,又不喜欢蒙古女子粗爽,便特意挑了王府里三个得意地姬妾,调教多时,送给王子。”
报恩奴听到这里,脸色方才好了些,昆布里越发说道:“这三个姬妾是义王爷的心头肉,时时离不了的,如今为了七王子,眼睛都不眨地送了过来,足见王爷与七王子的手足之情。”
报恩奴哈哈大笑,从横榻上跳了起来,道:“既是如此,快去请五哥、六哥都过来!”
“小七,你有什么好东西要显给六哥看了?”话音未落,六王子接待奴便笑着走了进来。
报恩奴挥挥手,昆布仑立时招进来三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齐低螓首,唤道:“给王子请安。”
接待奴地眼光在三女身上打了个转,突地笑道:“这几个必是三哥送来的,他就好这口儿。”又指着报恩奴道:“你也是一样,到底是三哥带大的。”
报恩奴笑着还未说话,接待奴又大笑道:“我可是明白你地心思了。前几日五哥弄了个倭人美女,细白娇嫩,你不是一直想尝尝鲜,五哥抱着不放,今天有了这三个,还怕你我吃不到嘴里?”
报恩奴哈哈一笑,“确也柔得媚人,我不过就是尝一尝,久了也就无趣。”
“你就挑嘴吧,看你将来娶王妃的时候怎么办。”
“门第相配便是了,还指望别的?难不成像鲁真真那样,天天缠着玄观,入宫为妃都寻死觅活地拒了,要不是拉章大师收了他作弟子,父王又宠他,镇南叔王早将他一刀杀了。”报恩怒摇摇头,“打小一起闹大的,居然不知道她在这事儿上是个死心眼。”
“罢了,你也别说她,玄观那样的品貌,是个女子便要动心,”接待奴诡秘一笑,“再说他地双修术,便是拉章大师都夸他自成一派。他手段又高,父王可是男女不忌的,居然也没动他。”
报恩奴哼道:“他调教出来的女人,把父王缠得晕了头,哪里还有功夫去动他?府里那些个奴才,如今都看他的脸色做人,便是我们也没他得势!”
“放心,他精着呢。自然不敢压到我们头上。前阵子,他打听着你迷上个妇人,转头不就替你弄了回来?”接待奴转头道:“我还没见着那妇人,可是极美。嫁人了也不肯放过?”
说话间,派去请五王子佛家奴的怯薛宿卫恭敬引着他走了进来,身后一个人影显出半边芙蓉娇面,和服地畅领内伸出一节玉颈香背,顿时让接待奴住了口,嬉笑着打量。
这几位王子玩惯了地,见着各自地新鲜货色,一拍即合,摆开宴席,没日没夜地玩乐起来。
时逢威顺王爷与镇南王出兵攻打云贵乱民。二王子、四王子都跟了过去。既然不用在父王面前侍奉,报恩奴等人越发逍遥自在。昆布仑原是义王灌顶师父昆达英地师弟,也习了密宗欢喜之术,,趁着王子们快活时,指点几句。王子们便也与他亲近起来。
昆布仑早从师兄嘴里听说过玄观,如今见得几位王子也对他另眼相看,自是不敢怠慢。他想着自家初来乍到。必要与他结好,便寻了个机会,命人捧了昆达英托带的礼物与自家一点心意,到了府中玄观所居的院落。
昆布仑在汗八里皇宫中呆过段日子,自然有眼光。见得玄观居处古石清溪,苍松翠柏,一派大气,已是小心翼翼,再走入院内。坐在前厅。寒暄半晌只见两个成年道士前后侍奉,全不见一个女子。更是惊心,虽见玄观不过二十岁地青年,仍是万分客气。
玄观原与昆达英有交情,又见昆布仑是个会做人的,自然不会怠慢。两人闲谈几句,昆布仑不免打听些报恩奴的喜好,以便立足,便问起那妇人之事。玄观笑道:“那小姐原是出身世家,让七王子见着了画像,原想给个贵妾侧妃的名位弄进府来,哪料到王子去泉州不过两三月便嫁了人。正好他们家犯了事,我便从牢里把那女子弄了回府,没料到王子见了真人却又不喜,一两晚后便丢到了脑后。”
昆布仑疑惑道:“可是因为嫁了人?”
玄观笑道:“既是嫁了人自然给不了名份,不过是个侍妾,便是王爷的姬妾里不是处子的也不少,哪里又会在意?怕是画像上看着合心,真人却不是那个调调罢了。”
昆布仑连忙诚心求教,玄观方道:“贫道也不敢下断言,不过那女子身不凡,原有一番傲气,然经了大难,心虚气短,缩手缩脚也是有的。”见着昆布仑面露不解,笑道:“’大师只要想想义王爷的喜好便明白了。”
昆布仑顿时恍然大悟,连连称谢,见着玄观的门下弟子似在替他收拾行装,怕是要远行,自是不好久坐,便辞去了。
黄石送着昆布仑出了门,回来笑着对玄观道:“师叔,昆布仑倒与他师兄一般知进退,怕是要在七王子面前得宠的,哪里像二王子身边那个秃昆全不知好歹。”
玄观微微一笑,扫了一眼收拾好地行装,道:“我要去潭州几日,若是有人问起,你小心答复。”
黄石、黄松恭敬应下不提。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