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远身后的那些官员听得一句比一句惊讶,彼此面面相觑。
稍后,薛远一身湿气地进了圣上的寝宫。
床褥上躺着一个人,薛远悄声上去看了,不停地摸过圣上的发丝和手脸,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坐在床边,与睡熟的顾元白十指相扣。
余光一扫,在枕边扫到一张信纸,那熟悉的字迹让薛远心中一动,他拿过来一看,果然是自己的字。
薛远无声笑了,低头狠狠亲了一口信纸。
心中满满,鼓胀得无处可以宣泄这股情绪。
只能看着顾元白,一下下地顺着他的黑发。
顾元白在这种盯视中皱起了眉头,缓缓地睁开眼,视线还未明晰,便看到了床旁倚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身黑衣,还在笑着。
顾元白懒懒伸出手,这身影便俯下了身,熟练地将他抱在了身上。双臂睡得乏力,顾元白也只以为做了梦,闻着薛远脖颈的味道,又安心睡了过去。
薛远顺着他的脊背,还想同他说几句体己话,此时不免哂然一笑,“怎么这么能睡。”
一会儿得去问问田福生,圣上昨夜是什么时候睡的。这会都已是晚膳后的一个时辰,竟然还是这么困倦的模样。
小半个时辰后,顾元白才真正地醒来。
他睁开眼便觉得不对,起身想要起来,但薛远的手掌却放在身后压住了他。顾元白小心侧头,薛远闭着眼,也睡着了。
竟然回来了。
顾元白眨眨眼,“薛远?”
薛远睡得很熟,抱着顾元白还发出微微的鼾声。
顾元白声音加大了点,“薛九遥。”
薛远还不醒,顾元白往周围看了一圈,到处都是静悄悄的。他都有些怀疑是不是睡蒙了做了梦,薛远其实还没回来,这人现在也是假的。
他想掐自己一把试试,但又怕不是梦的话很疼。瞧了瞧薛远,嘴角微勾,坏心眼地将手顺着他的裤子摸了进去,心道还挺有精神,绕到一旁,猛得拔下了根毛。
薛远唰地睁开了眼,疼得“嗷”了一声,声音余音绕梁,彻底把顾元白给震清醒了,“……朕的耳朵。”
薛远表情扭曲,丝丝抽着冷气,他来见顾元白之前特意将自己整理了一遍,但现在可谓是白白整理了。他疼得都想要蹦起来,但圣上坐在他的身上,手还放在他的裤子里,只能哄着:“白爷,嘶,快松手,高抬贵手啊白爷。”
顾元白眨眨眼,“很疼?”
薛远抽了抽鼻子,“疼死老子了。”
“嘘,”顾元白有点儿心虚,“别叫了,爷给你揉揉。”
薛远委屈地点了点头。
揉了一刻钟,又说了好几句话,两个人才从里头走了出来。
同薛远一起前去淮南的官员主要是户部和政事堂的官员,他们的面色更为难看,瞧着就是累得很的模样,禀报时双眼无神,说着话都有气无力。顾元白直接让他们先行回府休息,但看了看薛远精神十足的面容,还是察觉出了文官的体弱。
经常外出办事的官员们,除了监察处的官员,其他都会有各样的病症发生。多是水土不服或是体乏风寒,这样的身体着实不好办事。
顾元白若有所思,琢磨着定时定量的运动要求和国民运动会是否要开始制定了。
就顾元白这身体素质,他也知道不能每日坐在书桌之前。各个衙门处的官员更是应该如此,好不容易选拔出来的人才,可不能输在了身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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