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孙瓴得到魏明夕重病的消息,奈何就是去不得,看不得。嘴上的急的起了燎泡。托了几个心腹打探消息,得知魏明夕烧已退,才略略安心。虽然伪政府里有自己的人,但是能亲近日本人的,却只有魏明夕一人。
&esp;&esp;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esp;&esp;担任日军仓储部经理的黄振英告发孙瓴暗中通敌,勾结重庆。意欲破坏省政府的统治。
&esp;&esp;此事无凭无据,任谁也想不到,当天下午,孙瓴就被“密特”给带走了。
&esp;&esp;镜清整个下午都心神不宁,到了夜里,见过了两人的约定时间,孙瓴还不曾归家,心里愈发没底。到了九点出头,知道定是出了事了。孙瓴平时就算临时有应酬,也会先打个电话回来,断然不会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急忙拨了心中铭刻的一个号码。
&esp;&esp;“杨先生在吗?”
&esp;&esp;就听声音远了一些,喊了声“老爷,电话。”明显不是对着他说的。
&esp;&esp;“我是杨元春。”声音懒洋洋的。
&esp;&esp;“杨先生,顾先生的朋友出了事。”
&esp;&esp;“……”这边半响没有回音。
&esp;&esp;镜清正担心孙瓴所托非人。正要再说些什么。
&esp;&esp;这头突然响起“姓孙的?”
&esp;&esp;“是”
&esp;&esp;“我知道了。”
&esp;&esp;扣了电话,镜清觉着怎么就这样没了下文?问的如此轻巧,也不知可不可靠,能否给他带声孙大哥的消息?对着电话踌躇了起来,脑中细细回想孙瓴的每一句交代。猛的一惊,飞奔上楼收拾行李,拿了两三件自己的换洗衣裳,又折了几件孙瓴的衣物放进袋中,揣了些零钱,就急急的往整庐跑去。
&esp;&esp;好在镜清走的及时,他前脚刚出门,便衣队的人后脚就到。将孙公馆里里外外都翻了一遍,愣是没找到一点蛛丝马迹,铩羽而归。
&esp;&esp;这整庐的下人大半夜被叫门声给惊扰了。看来人是个生面孔,跑的气喘吁吁,说是要来找老爷夫人。先是推搪了两句,来人竟对府上的人事颇为熟悉,心下也疑惑,还是带去见主家了。
&esp;&esp;镜清见到的是魏贺晴雪。他赶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esp;&esp;“小弟弟,谁让你来的。”小雪侍奉在魏明夕身边寸步不离。几日下来眼下已是乌青一片。透着疲态,但笑容和煦。
&esp;&esp;“我大哥孙瓴让我来的。”镜清如实回答。
&esp;&esp;魏明夕早前有过交代,小雪自然是知道。“小弟弟,你大半夜的跑来。莫非是孙瓴出了什么事?”
&esp;&esp;“具体我也说不清,可是大哥今天久久未归。以前从未有过……”镜清说着,心里更是着急,不由哽咽。
&esp;&esp;魏贺晴雪听了不免心中一沉:孙瓴也……她凝眉沉吟片刻,缓缓道:“你莫急,先住下。我是这家的女主人。”
&esp;&esp;几字在惶惶无眠的夜里像一针安定,镜清眼里的水汽渐渐退去,正看清说话人一双疲惫,坚韧又温和的眼睛,它是种保证,让镜清默默点头。
&esp;&esp;这时魏明夕从楼上下来,大病初愈,人清减了不少。看到镜清也不顾客套,就问“你们说的话我听到了一些,孙瓴出什么事了?”
&esp;&esp;“你烧才刚退,怎能出来吹风?”说话的是魏夫人。
&esp;&esp;魏明夕没搭她的话,扶着她的手走向沙发。
&esp;&esp;“孙大哥曾与我约过,他若过了时间没有回家,就让我来寻你们相助。眼下发生了什么事儿我也不知道。”镜清猜想此人定是男主人了。
&esp;&esp;“以前他不曾晚归吗?”
&esp;&esp;“有的,但都会提前知会一声。”
&esp;&esp;魏明夕心中已有大概,孙瓴做事细致,不可能出这样的纰漏,定是被困住了,且事态严重到连通电话都不让打,让他上天无路,下地无门,连个帮手都没有。只是这事发生的好生的快,他竟然半点风声都没听到。
&esp;&esp;“小弟弟,你先住下,这是内人,这段时间让她替你大哥照顾你。”
&esp;&esp;“多谢魏先生,只是……”
&esp;&esp;魏明夕做了个安抚的手势。转头对小雪说:“我要出门一趟,让老刘打电话叫车,要快。”
&esp;&esp;魏明夕匆匆出门,魏贺晴雪手里抓着件大衣,还来不及给他,只能目送他远去的背影。
&esp;&esp;到了便衣队,铃木接待了魏明夕。
&esp;&esp;“魏科长怎么深夜前来。”魏明夕现任民政科长,铃木还是给几分面子的。
&esp;&esp;“我听说孙处长被送进来了,不知是什么理由?”
&esp;&esp;“这个嘛……”铃木抽了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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